别墅外,夜色浓稠。
客厅里,也是无星无月,暗藏汹涌。
四目相对,自靳言身上迸射出来的冷硬之气,十分锐利,漂亮的眼眸随之一眯:“不然呢?”
“都说父爱如山,山是无言的,父爱也是无言的。别人家的父亲,是一家人的依靠,是能够遮风挡雨的大树,可我的父亲呢?是个将别人性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恶魔!”
说这些话时,他的声线徐徐,只是嘴角的那抹苍凉,冷的更甚从前。
“甚至不惜借用我哥的死,达成你自己的目的和私心,我不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到底是想掩盖什么?但我知道,当年我哥的死一定与你有脱不开的关系,今晚苏家兄妹的事就是最好的撤证明!”
这样的争吵并不陌生,靳言虽然年纪小,但说话很是犀利尖锐,每次都能轻而易举的往他的心上捅刀子。
成文也气得发脾气,砸东西,可是发泄过后,仔细想想,这倔脾气倒是像极了自己,也说没那么生气了。
两个儿子,成驰性子温和有礼,从小到大都没让他操什么心,只是没想到,最省心的到头来,给了他致命一击。
而靳言,与他性格最为相似,也因此,他们父子俩没少发生冲突和争执。
成驰出事后,他将所有的爱都给了靳言,在他身上花费了比成驰几倍的心思。
哪怕他们父子这么多年,一直刀剑相向,水火不容,靳言也是他的希望,是他的传承。
可成文没想到,有一天,这双漂亮的眼眸会变成一把像是能杀人的刀子,直射向自己。
甚至说出的话,也是沧桑冷冽,低沉冷酷。
这好似泰山崩顶般的话语,说得太重,扑面袭来,令成文的神色也变得冷峻:“我很早就已经说过了,你哥的死,是个意外!”
听到这话,靳言忽然笑了:“到底是意外,还是你想让他死,他不死不行?”
靳言的声音铿锵有力,字句千钧,砸得成文险些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提到成驰的死,成文的胸口不断起伏,呼吸之间,像是有团火在烧。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一阵死寂之后,成文的暴怒已经无法隐藏。
瞬间收紧的手背青筋直跳,紧咬的腮帮,好似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因为情绪激动,成文整个人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死盯着他。
虽然年纪大了,已不比从前,但那双如井深沉的眸子,仍旧犀利尖锐。
见到成文这副模样,靳言脸上的笑容并未收敛,反而越发凉薄清冷,目光懒散,透出十足的挑衅:“恼羞成怒是因为我说对了是吗?”
“靳言,你放肆!”
成文厉声怒斥,清冷的声音,威严的语气,没再刻意压制,而是锋芒毕露。
“这么多年,我纵着你,不代表你可以肆无忌惮!”
“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我是你老子,除了每天和我对着干,你还知道什么?”
“你说大学后不想来公司上班,可以,反正我现在的身体情况还允许,趁着年轻做你想做的事,我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你。你说喜欢那个有夫之妇,也没关系,生了孩子也不怕,只要她愿意,娶了也无妨。每次发生争执,都是我这个当爹的低声下气的去示好,结果你现在是越来越荒唐,越来越过分,今天你倒是说说,究竟我要怎么做,你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