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提到儿子,成文的神色间却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慈爱,就连说出的话,也不见往日的犀利,多了几分难得的柔和。
“到了我这个年纪,什么名利金钱地位全都看淡了,反倒是开始害怕孤独,渴望享受天伦之乐。”
“那恭喜成爷,现在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
“是啊!”成文笑了笑:“小言这孩子性子倔,像我,之前我还担心他一根筋,现在看来,他是真的放下了,如此一来,我也就放心了!”
其实那一晚,苏家兄妹的事后,成文仍旧觉得不能安心。
担心靳言对大儿子的死因依旧执着的不肯放下,也担心他们父子因此产生了隔阂。
却没想到,靳言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虽然与他也并未表现的有多亲近,但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针锋相对。
也没再抓住过去的事不放,反而回去了学校,前一阵还参加了学校组织的远徒活动。
见靳言恢复了正常生活,成文安心了不少。
更加没想到的是,前几天,父子俩通话时,靳言还特意问起,今年的生日成文打算怎么过?
成文虽然意外,但也没打算大肆操办,可是靳言却说,其实不必如此,不然哥哥在天之灵,看到成文这样,也会自责的。
靳言的变化,已经令成文出乎意料,听到他这番安慰的话,更是令成文鼻子发酸。
除此之外,靳言还说,之前是他不懂事,做了很多错事。
只顾着他失去哥哥的痛苦,却忽略了父亲失去儿子的感受,希望成文不要和他计较,而靳言也会弥补哥哥的遗憾,以后好好孝顺父亲。
面对这样的靳言,成文的内心也是激动不已,当即提出要在生日宴会上认亲的想法。
原本成文也是一时兴起,没想到靳言倒也没拒绝。
成文喜出望外,自从得到了靳言的认同,便开始筹备起生日宴会的事。
迫不急待的心情,任谁都能清晰感受到,好似生怕晚一秒,靳言就会反悔一般。
殊不知,远徒活动只是障眼法而已。
事实上靳言并未曾离开,而是一直呆在萧允的山庄里,陪着苏诗采接受治疗。
站在玻璃门外,看着苏诗采正在与心理医生交谈,虽然神情中还有些怯懦和拘谨,但相比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情形,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正如靳言所说,因为他是成驰弟弟的身份,苏诗采并未对他表现得特别抗拒,反而默许了她在身边出现。
虽然苏诗采从不与他说话,对于当年的事,更是只字不提,但精神状态明显有了好转。
靳言时常会陪苏诗采在楼下花园里散步,闲暇时,也会给苏诗采讲他们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趣事。
哪怕苏诗采从不问及,但每次都是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
可即便苏诗采的状态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也能与靳言有基本的沟通交流,只是每次提及当年之事,苏诗采都会沉默不语。
之前靳言一直觉得时间还长,可以让苏诗采慢慢适应,可眼看着距离成文的生日宴越来越近,靳言也是急得不行。
将面前一幕收入眼中,靳言拿出手机,朝着一串号码拨通了出去:“四爷,关于生日宴上的安排,我有个想法,不知是否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