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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2 / 2)

前几次有盗匪曾经尝试放倒树木搭建小桥度过深壕,可是还没有等他们将木板搭上,村中的神箭手们便开始放箭,有几个盗贼跌落深壕,被木桩穿透胸膛当场毙命。

只是好景不长,,这几日眼来着要降寒酸,天气越来越冷,淮南的冬季虽然阴冷,但很少结冰,除非是霜冻前后那几日,便是最冷的时节。

这几日正是水开始结冰之时,稻香村村口的守卫在入夜时分忽然听到了村口传来的哗啦啦的流水声。

夜色正黑,看不清是哪里传出来了。有那眼力好的猎户仔细定睛一发现,在村口遍布着陷阱的地方,有无数个粗大管子,引来附近的水流,汩汩地引入了陷阱里去。

猎户到底是经验丰富,一看便大叫一声:“不好!”

这样的路数一般是冬日上山扯陷阱时候用的,因着临近霜冻前人们都要上山砍柴,背寒,怕陷阱漏掉,人们上山时会误伤人,所以,总是在临近霜冻时,向陷阱灌水,因着虽通过土壤,临近的几个陷阱也会渐渐被渗满水,待得霜冻,水凝结成冰,这样就算有人上山也是不怕。霜冻后,冻冰花掉,猎人们还可接着再用,直到开春时再用土填上。

而现在,这些盗匪竟然也想起用这个办法来填充深壕。他们用来引水的管子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马肠连接起来绵延得很长,在水源处,这些马肠管子都有一段浸在了煮着沸水的铁槽子里防止冻住,在月光下纵横交错地排列开来散发着浓重的热气,不大一会的功夫带着热气的水就将深壕填满了。

隐约中可以听见那些盗匪的狰狞的笑声。当全村的人都惊醒了,可是现在整个村落都被团团包围,没有了深壕庇护,盗匪们将犹若无人之境骑马快速横闯进来,就算用弓箭也是拦截不住了。

当天色微亮时,灌入的深壕的水已经结了冰,当一块大石砸在冰面上而没有砸破冰面时,便是盗匪们发起进攻的信号。一时间,村口不远处的树林里好似涌出一群饿狼一般冲出了一队人马。

“弟兄们都给我听好了!打起精神来,这个村子里谁要是敢反抗,不但要杀他,还要见他的爹娘妻女都开膛破肚!冲啊!抢了粮食,再抓几个俊俏的媳妇姑娘回山上解闷!”

有几个猎户举着斧头直冲了过去,虽然斩断了一匹马的马腿,让坐在上面的强盗跌落了下来。可是下一刻,便又十几个彪悍的土匪围拢过来,举起长刀便将那汉子的头颅斩了下来。

“不!”那汉子的婆娘远远地站在竹楼上看到发出了哀嚎。

那盗匪头子挑起猎户的头颅高喊:“谁再反抗,便是这样的下场!”

眼看着盗匪将要横行稻花村,突然一支箭横飞了过来,直直射中了那盗匪的头子犹在大笑的口里。

一队矫健的人马一路疾驰而来。领兵的正是窦勇。

在隆珍那婆娘那积攒了几日的闷气,现在倒是可以痛快地发泄一番了,他挥舞着手里的环刀,嗷的一声怪叫,便一马当先直直地冲了过来。

窦勇是骁王昔日最骁勇的急先锋,当年在阵前令敌人威风丧胆,犹如闪电一般的索魂铡刀,砍起人来犹如刀切软面,血肉横飞。

这些个乌合之众并不像邓怀柔的人马那般训练有素,更哪里抵得过窦勇的彪悍野蛮。短短一炷香的功夫,这群前来屠村的盗贼竟是没有逃走半个,俱是死的死,伤的伤。

眼见着收了尾儿,那村长将这后来的兵马一个个都穿着整齐的军装铠甲,战斗结束后便整队收兵,并不像要来屠村劫掠的模样,便壮胆在竹楼上高喊:“敢问好汉是哪个山头上的?”

窦勇将一个身首异处的盗匪的毡帽扯了下来,擦拭着自己环刀上鲜血,冲着身后的骑兵道:“将棋子亮出来!”

在初升的旭日中,一片大大的青龙旗迎风招展,在旗上赫然绣着一个“骁”字!

“吾乃大齐骁王旗下的窦勇将军!父老乡亲莫怕,只要有着面旗在,绝不会让你们再受这些个盗匪的侵扰!”

窦勇的嗓门甚大,嗡嗡的声音在山口里盘旋回荡!

稻花村的大获全胜,让临近村镇郡县为之一振。有几个郡县发生了盗匪劫掠的事情,也是骁家军及时赶到,保卫了村落的安泰。

这都要归功与尉迟飞燕所绘制的村落分布图。她根据骁王的麾下将士提供的村落丰歉情况,大致圈出了几个值得盗匪犯险的富庶村庄。再化整为零,将军队分解成小分队,以游动的方式来回巡查,大大扩张了移动范围,无论哪个村落有风吹草动,都能及时赶到。

幸而她的功课做得足,预测的几个重点村落果然都在粮食短缺的霜降时遭遇了盗匪。

“只要投奔到骁王旗下,便可保佑自己的村落安泰!”这样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时间,骁王的军营前人头攒动,报名参军的年轻人踊跃参加。既然投奔到大齐骁王麾下,既可以分到粮食作为军饷,还可以保卫自己的村落。这等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与此同时,许多百姓不禁也在心中疑惑着这样一件事,既然既然二殿下能助临近乡镇剿灭匪患,保卫一方安泰,为何那邓公却不能如此呢?

毕竟与每个月施粥那么几次善举相比,若是能从根本上治理了匪患岂不是更好?

就算是愚民蠢钝,这番倒是对比出些不一样的意味来了。哪个是做表面文章,哪个是实打实地为民着想,立见高下。

“我说,肖青老弟,殿下的侧妃竟是什么来头?还真神了!”窦勇因着亲眼看见飞燕在骁王的书房里绘下了布防图,一时心内好奇,便问向了肖青。

肖青坐在营帐里,正与窦勇对饮,闻听此言,闷闷地饮下了手里的一杯酒:“什么来路?跟你那个不安分的妾室隆珍一样,我看迟早也是一汪祸水!”

第69章

肖青此话一出,那窦勇立刻瞪圆了眼:“当真是就吃得酒多了?老子的婆娘哪里轮得到你教训?”

若不是说着这话的乃是生死的兄弟肖青,窦勇早就一拳飞了过去,打个满地找牙再说。

肖青倒是起了坏心,故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后面的鞭伤可是都好了?”

结果拍到了刚刚结痂的伤口上,疼得窦勇一咧嘴,狠狠地推了肖青一把。

“老子家的那个婆娘的确是不省心,可是堂堂二殿下的侧妃,岂是你这莽汉多嘴的,怎么讲出这样眉头没脑的话来?”

肖青没有接话,只是微微苦笑着又倒了杯酒。那尉迟飞燕的底细也就只有他一人知道,虽然心内对这白露山的女贼首十分警惕,眼看着二殿下被那女反贼迷得神魂颠倒,却是苦不能言。

若是只因为迷恋了她的美色,养在后宅里便好。可是二殿下是怎么了?难道真得因为陛下将他贬斥到了淮南而心灰意冷?准备随波逐流了?竟然是让个后宅的女人参与到了军中事务,而且……还是个曾经的反贼……

所想到这,肖青的心一路下沉,径直又饮下一杯酒。

若是殿下这般被那个妖女迷惑,一旦行差走错,该是如何是好?

尉迟飞燕不知自己已经被腹诽成了妖女,这几日先前选定的家私俱已经到了,每日里忙着排布摆设倒是忙碌得很。

这一天魏总管带人抬着一架梨花木的大床进来。

飞燕正在院里看着工匠堆砌假山,看到那大床,便是吓了一跳,这般的床,捉三个丈八的彪形大汉打擂都是够了,哪个人定了这般的奢靡荒诞之物?

结果叫过来魏总管一问才知,这乃是骁王亲定的,说是先前的不太结实,总是咯吱作响,睡得不够宽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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