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平还在后厨准备燕翅席,刚才江枫问了问小伙子,进展十分顺利,彭长平的徒子徒孙们生怕他累着,恨不得他炒菜的时候都站在他旁边帮忙扶着锅铲,菜虽然又多又繁杂但他是一点没累着。小伙子是洗完了菜又去洗盘子,洗到没东西可洗,偏偏晚间营业才刚刚开始一楼只来了两桌客人后厨没事可做,这才被指挥出来找人。
张褚坐在窗边喝茶,不知是喜欢窗户还是喜欢阳光又活着是喜欢微风,兴致来了,道:“晚上咱们就干脆坐这儿吃吧,位置好。”
“我专程给您和彭师傅留了包厢。”许成道。
“咱们才几个人,去包厢做什么不是耽误你做生意吗?我觉得这里就不错。”张褚乐呵呵地道。
“包厢比较私密,而且门关了还能隔味。”卢晟委婉地道。
言下之意就是,这里你觉得不错,等到吃起来隔壁的人可能就觉得不行了。
张褚:……
刚才江枫一直在认真听张褚聊天,想从他的话语中听出点什么但一直没有头绪。卢晟刚才倒是问了张褚有关彭长平的事,江枫也能从张褚的回话中听出来他当年和彭长平交情的确不深,这次他俩都这么高兴完全是因为时间的加持,毕竟他是和曹桂香谈恋爱又不是和彭长平但恋爱。
这也是让江枫最为疑惑的一点,既然交情不深,那又有什么遗憾,还是未曾表露就夭折的遗憾。
思来想去,江枫觉得突破口就在顺和楼上。直接问张褚肯定是问不出什么的,而已未免显得太过刻意,还是张之蕴比较好下手。
没有离开过学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的大学生比较好套话。
“张之蕴,既然张爷爷心里惦记着顺和楼,你们去年来的时候怎么没去顺和楼吃?”江枫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
“去年来的时候爷爷没说过。”张之蕴道,“去年我们是纯玩,爷爷就说了去永和居吃一顿,然后我爸说一定要吃一次正宗的烤鸭,根本没人提到过顺和楼,我都不知道有这家店。”
“那张爷爷怎么这次想去了?”江枫追问。
“我也不清楚。我是昨天晚上坐车回家,然后今天上午和爷爷一起上的飞机,之前他都没提过。是快下飞机的时候,他突然让我查顺和楼明天能不能订到位置,说是明天想请彭爷爷去顺和楼吃一顿。”
“是请彭师傅去顺和楼吃一顿还是请彭师傅吃一顿去顺和楼?”江枫问道。
张之蕴想了想:“是请彭爷爷去顺和楼吃一顿。”
江枫点头,看来顺和楼确实是关键点,请彭长平吃饭也是关键点。
只是为什么一定要是顺和楼呢?
“枫哥,你问这个做什么?”张之蕴之前在会议室面对几位自己压根不认识也插不上话的人比较拘谨,还叫江枫为江枫学长,现在一放松下来顿时变回了枫哥。
“我就是好奇,我不知道顺和楼原先和永和居齐名以为他一直都这样不温不火的,还奇怪张爷爷怎么突然想去哪儿吃。”江枫笑道。
张之蕴点点头,感叹道:“其实枫哥,多亏你家店原先开在学校后门我才能认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我爷爷奶奶原先的事。”
“哦?”
“他们都不爱说,我家也从来不走亲戚,我姑姑和姑父就住我家楼上过年都不用专门去走亲戚。我原先一直不知道他们是北平人,小时候还一直纳闷怎么我说话的口音怎么和我同学不太一样,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在家里看相声小品看多了说话都带儿化音。”张之蕴吐槽道,“可能他们老一辈都不喜欢提当年的事吧。”
江枫:哦?
我们家的老一辈可不是这样的哦。
江枫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支线任务真正的突破口就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