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声音,异口同声,不同的心声,不一样的意思。
前者孟天笑,想说以往的事情都一笔勾销,若是可以他们还可以重头再来,重新认识。
后者向东流,想说以前的都随风而逝,他们就当做互不相识,忘了就好。
“哈哈哈……原来我说了这么多,你都当做我是在怨你?”孟天笑第一次觉得,他的眼睛竟然还会有朦胧上水雾的那一天。
他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要继续走的人,所以鲜少会为什么而痛心,更别提会眼泪决堤了。
但是他向东流做到了,不止让他伤够了心,还打破了他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信念。
原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并不是说不能哭、不会哭,而是未到伤心处。
他笑得悲呛,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向东流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酸涩,弥漫在整个胸腔,他怕一开口就会变成安慰对方的话。
既然已经决定要一刀两断,又何必再顾虑对方呢,向东流收拾好情绪,在孟天笑的伤口上撒下最后一把盐。
“比起你,我更愿意选择愿心。”
致命的一把盐……
孟天笑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整个耳蜗里,脑海里充斥着的全是那一句。
‘比起你,我更愿意选择愿心。’
充斥在他的脑海里,赶不走,挥不去,就如同梦魇,让人焦躁、心慌、不安、难过,甚至快要疯狂。
好一个更愿意选择愿心,他孟天笑还真是头一次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向东流啊向东流,还真是把人的心意都当做垃圾一样,冲远了。
……
半夜,夜深人静,万物沉睡,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祥和。
房里突然一连串极其细微的声响响起,然后紧接着匿声了,韩墨衣嘤咛了两声,翻了个身接着睡。
天色还灰蒙蒙的时候,躺在床上的他很惬意的想伸个懒腰,可是却觉得舒展不开似的,眼带睡意的好不容易才睁开,入眼的却是结实的胸膛。
他立马抬头望过去,却见那人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眉毛、眼睛、嘴巴,夸张的甚至他觉得对方的鼻子都在笑——!!
“你怎么在这?”他记得昨晚他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里了没错啊!
宫离看他一脸的茫然加诧异,忍不住将他抱的紧了些,让他贴在自己的怀里,说道:“怕你害怕。”
韩墨衣道:“我不怕。”
宫离:“我怕你怕。”
韩墨衣:“我都不怕我怕,你怕什么怕啊!”
宫离:“我怕你会怕,所以怕。”
韩墨衣:“我都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怕的,怎么可能会怕?”
宫离:“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好怕的,所以才会怕。”
韩墨衣:“——!!!”
和他绕来绕去绕够了,宫离环着他:“再睡会儿吧,离天亮还早。”
韩墨衣仰着脸,看着他脸庞的轮廓,忽然很想摸一摸,不过最终还是没动,宫离的面色好像有点疲倦,像是想了一夜心思似的。
不过他没有多问,把脑袋在对方的胸口上蹭了几下,胳膊把人抱的结结实实的,闻着那股使人安心的味道埋头继续睡了。
宫离圈着韩墨衣的动作说是想要更亲近,还不如用保护一词儿来形容,不过这到底在防什么,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等到韩墨衣再次醒的时候,天已经亮的很彻底了,宫离已经从他的床上离开了,不过还留有余温和气息。
他满脸兴奋的滚到昨晚躺着那人的地方,然后再滚回床里边,仰躺着绽开一个大笑脸,比花儿都灿烂。
他昨晚做了个梦,让人很振奋的梦!
咯吱。
门开了,银票端着洗脸水进来就见他这副模样,不知状况道:“少主您这是捡着钱了吗?”
韩墨衣一个激灵看过去,见来人是他后松了一口气,然后神秘兮兮的对他勾勾手指。
银票脸色犹豫,吞了两口唾沫,他们少主在他耳边吼了一个‘惊天雷’的教训还意犹未尽呢。
“你过来,本少主有点喜事要跟你说。”韩墨衣假装不耐烦的样子,招手。
银票充满了怀疑的目光传过去:“您有了?”
靠!!!
韩墨衣斜睨着他,半威胁:“过来~~~”
银票这才不得不遵命的一步三挪的走过去,苦着脸半蹲在床边,好方便他们少主说悄悄话,同时他也时刻警惕着。
“喜事那就是……”他的嗓音充满了神秘性,搞得银票倒还真的有点好奇了,自己把耳朵往上贴了贴,都忘了之前的教训。
韩墨衣嘴角咧开的笑,有点毛骨悚然:“那就是~~~啊——!!!”
“啊——!!!”银票捂着耳朵,一张脸都苦出汁来了,他就知道不能相信他们少主,又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