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听到了那句“你韩墨衣的夫君”,脸颊瞬间就如熟透了的虾子,舔着嘴皮子佯装愤怒反驳:“你胡说什么!谁要做你老……”
到嘴的顺口称谓突然顿住,转换成了古代的叫法:“娘子。”
老……娘子……
宫离对他滑稽的摸样笑而不语,一闪身就出现在了墙头与他并肩而立,搂住他的腰间,带着他纵身一跳,十分稳当的落在了地面。
韩墨衣把之前被“调戏”的羞赫驱除,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见真的没有任何人的踪迹后才收回四处看的脑袋。
两人进来后没有再打趣,他跟着宫离走了片刻,拐入了一闪拱门,还没来得及去瞧其他的,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的目瞪口呆了。
韩墨衣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赞叹道:“这里倒是和前院有很大的区别啊!”
那之前看见的碧闲山庄无论在怎么阔气,再怎么的震撼,也比不上韩墨衣此时见到的撼动人心。
且不说这通向后山的唯一路径——木架桥,下方是万丈深渊,云雾缭绕看不见底的,就是这对面的山座都让人叹为观止。
桥的另一头是平坦的一块空地,空地之后就是层起峰峦的山头,不知为何明明不高,却也被云雾缭绕。
距离不远,却好似对面是蓬莱仙境,而他们就在仙境的的结界之外,只能观看那一片美好,却无法身临其境。
若想身处其中,必须要越过桥宇之距。
刚才明明还走在深墙别院里,下一步不过是跨越了一扇门的距离而已,就像是瞬间换了各地儿似的,那种奇妙的感受是一时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就如他刚穿越的时候一般,一醒来发现环境发生了彻头彻尾的改变,那种感触是形容不出来的。
宫离见他发呆,抬手牵起他,带着已经被这壮阔景象惊得迈不动腿的人踏上那架木桥的第一步。
韩墨衣这是回过神,看了看两边,瞬间从脚底麻到头皮,有点哆哆嗦嗦的抱住身边的人的胳膊:“这,这桥结不结实啊?不会突然断了吧?”
宫离柔着声音,安抚他紧张的情绪:“有我在,没事的。”
“唔……好吧,我相信你!”
韩墨衣狠狠咽了几大口的唾沫,虽然他是相信身边的人没错,可是他的脑子里一直在围绕着,这架桥会不会年久失修,木板已经不结实了?
又或者是两头的木桩也朽了,可能会挂不住那粗长的铁索了?
还可能是下面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突然在两人走到中间跳出来也说不定呢?
其实这真不是他胆子小,而是任何现代人都会有的顾虑。
大约有三四十步的距离,韩墨衣一直都皱着眉头,将宫离当做是救命稻草一般抓得死紧,眼睛都不敢乱看,盯着脚下的路生怕会有意外。
心里直念叨,他可还没活够啊,他还有大把的时间,这大好的年华!
宫离眼角余光撇见他如此模样,既觉得心疼又觉得好笑,不动声色的将他搂得更紧了些,给他勇气和心安。
过了一会儿,当他们终于走完最后一步,踏上结实的山地之时,韩墨衣的双肩才猛然放了下来。
“怕高?”宫离陪伴在他身边左右,一路他都盯着这人的表情了。
韩墨衣拍了拍胸口,忍不住又去回头看了一眼,立马就头皮发麻的跑远了几步,才敢开口:“这已经不是怕高不怕高的问题了。”
他相信,即使是不怕高,一般人也很难能够面不改色的走过这座桥,那下面先不提有什么东西,就是多深他们都不知道。
而且看着这桥挺结实,可是毕竟是风吹雨打、日晒雨淋的,身为一个现代人,未免要考虑到很多方面。
说完他看了看宫离,瞬间蔫了,撇撇嘴。
好吧,这人才不是一般人,走完这座桥和走了几步路完全没有什么区别,依旧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淡然摸样。
宫离打断他“惊涛骇浪”的内心活动:“走吧,就在前面。”
“哦。”
韩墨衣跟在他的身后,仅有半步的距离,目光不停地打量着四周。
他们的身边四周流动着稀薄的烟雾,看起来倒像是进了人间仙境,不过到底还是差了些美景,很快就不那么惊奇了。
惊艳过后,就该考虑写现实问题了,韩墨衣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嘴上也说了出来,“你会不会觉得这里没人看守不太正常?”
宫离闻言顿住脚步,脸色看不出到底是想到了,还是没想到,韩墨衣有些紧张,对方不会真的没想过这层问题吧?
没理由啊,宫离做事向来谨慎,考虑的比谁都全面,怎么可能会忽略了这么重要的问题。
“想过。”他一句话给韩墨衣吃了一颗定心丸,让他停止乱糟糟的猜疑。
虽然那句话让韩墨衣松了一口气,知道他是想过的,但是却不能让他完全的放心。
“那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是不是因为他们觉得没人敢来着,所以才不派人看守的?”
他这话其实也是异想天开的想法,实在是把事情想的都太乐观了。
这里既然是绝对不让人进入的,那肯定就是重地,怎么可能会因为觉得没人敢来,就不派人把守呢?
果不其然,宫离以极其轻松的神情,说这让人无法轻松的话:“因为危险。”
他一听立马急眼了!
“那你还来!”韩墨衣愁眉不展的瞪着他,然后扯着他:“走,我们现在就回去,我不想冲破那瓶颈了,反正又不碍事,我们快点回去。”
宫离握住他拉着自己衣袖的手,脸色坚定,不容反驳:“必须去!”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