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离皱眉:“你认为是云闲,但是可能这其中另有蹊跷。”
“另有蹊跷?”韩墨衣疑惑:“能有什么蹊跷,其他还有谁会做出这种事?”
“做这事的可能是他,但是真正让他想到这个主意的,可能还有其他人。”根据他这么久以来对云闲的了解,只要没人蹿撮他,定然不会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情的。
韩墨衣想了想,忽然脑中闪过一个人:“宁丞相!”
“极有可能。”宫离的怀疑对象,也是他。
宁翁为了让云闲能继承皇位,自己好顺手牵羊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会甘心看着宫离的出现,让他半辈子的心血都付诸东流。
所以这样一来,他做这件事的理由和动机倒是充分了。
韩墨衣愤慨道:“既然是他的话,那我们就更要回去了!这种人不达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我们一直躲在这里不出现,一定会被人认为是做贼心虚,到时候想要澄清都晚了!”
“好,那我们就回宫。”
“真的?”韩墨衣惊喜,宫离竟然答应和他回去澄清了,真是太好了!
他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不想回去都是因为想要再多陪陪自己,但是这件事可不是儿戏,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即使他也真的很不想提前结束这七天,但是却也不得不提前结束。
两人商定,待夜深一点之时便去宇文丞相的府上,只要能联系到他们,那么他们的安全也就有了保障。
绝对不会被宁翁以抓叛贼之名,行假公济私之事。
……
安静的房间,木质的一切,扑闪摇摆的灯火,白衣男子立在床榻边,神情认真且深情的盯着床榻上的人。
宫离的手我在床头的帷帐上,可以看到骨节发白,帷帐被他攥在手心里,几乎都要被撕扯下来一大块似得。
韩墨衣已经被他下了安神药,估计不到天亮是睡不醒的,安静祥和的面容,让他不舍得离去。
宫离本来是想要再和他呆上一个晚上,第二天再想办法将韩墨衣送给信得过的人,自己独自一人回去宫中的。
可是韩墨衣却一心想让他洗脱冤屈,逼得他不得不连夜就将他送走,以免自己的事会牵连到他,让他遭受皮肉之苦。
宫离思来想去,最后将韩墨衣托付给了之前遇到过的肖家公子,肖问重。
相对于他师父来说,肖问重更让他放心,就算韩墨衣还有个将军爹,他都无法放心。
韩墨衣是将军之子并不是秘密,即使很少有人知道,但是如果有些有心人想要查点什么,都还是很容易,所以这并不安全。
相反的,肖问重在京城里是商家,与他们官并无很深的交集,加上他们入京来就没有多和他们家走动过,如果有人想要对韩墨衣不利,也很难能够找到肖家。
当他在夜幕中,抱着韩墨衣越过数条小巷,来到只来过一次的肖家后,却在那一刻,心抖了一下。
宫离看着怀中人的面貌,他不是他这一生中遇见的最好看的,也不是最出色的,但是却唯独是最特别的。
不然他也不会因她而喜欢男子,想要和一名男子携手到老。
可是偏偏上天没有好生之德,让他们本该厮守一生的两人提前分离。
不想撒手,一旦撒了手,他就觉得自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啊……何人?”元清手里提着灯笼,对着宫离的方向照了照,随即舒了一口气:“原来是宫神医啊,不知这么晚前来有何贵干?”
说完他还瞥了一眼对方怀里的人,发现是韩墨衣后不由得好奇了些。
宫离的沉思被人打断,最终还是忍痛割爱似得,说出了来意。
“不知道肖公子可在?”
“在。”
宫离道:“那就有劳无公子替宫某转达一声,就说宫某有要事相见肖公子,不知可否 ……
”
“当然可以,你们二位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有事拜托嘛,我们自当是全力以赴,竭尽所能的。”
宫离一笑:“这倒不是件多难的事情,无公子不用如此说。”
“宫神医有什么事都尽管说,请把,问重此刻应该才刚回屋内,还未歇息。”元清把手中的灯笼方向一转,要带他们进去院中。
宫离迈步前行,同时冲他到了声谢。
肖问重此刻确实是刚回到屋里,都还没有要睡下的打算,这天也就刚刚黑,原本元清是说要出去打壶酒陪他喝的,可谁知他等来的却是尾随而来的宫离。
“这 ……”
元清上前解释道:“方才我出门去打酒,恰好遇见了宫神医,宫神医说有事想要你帮忙,我就给人领进来了。”
肖问重本来是想畅笑叙旧的,但是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一严肃,恭敬道:“草民见过乾王,乾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元清本来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但是却被肖文重给拉了拉,也弯下了身。
他平常是不怎么理会外面的事的,反正一切都有肖问重给他挡着,所以这大家都知道的差不多的流言蜚语,他都一概不知。
例如,宫离已经从大皇子成为乾王这件事。
“免礼,肖公子无需见外,宫某此次前来是有一件要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