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背着球具,耳朵听着平井坚温柔嗓音唱的情歌,抱持着愉悦的心情来到新妻家。
明天我们球队将要跟别队友谊赛,比赛的地方在蜡笔小新住的埼玉县,因为还满远的,新妻先生便问我要不要搭便车,能省钱我当然说好,因为光是单程就要两个小时的路,所以出发的时间还满早的,也因此他叫我星期六到在他家过一夜,那是我第一次在新妻家过夜。
其实日本人是很客气很有礼貌,但是还满排外的,他们不会轻易的让人踏进私人领域,他们通常约人会约在外面不会约人在家,真的是很不错的朋友才会带回家,你去人家家里也最好在吃饭时间前闪人,通常你要走的时候他们会说要你留下来吃饭,你也别傻傻的留下来,因为那是客套话!要是他们狂留你,还真的有准备你的餐具,那才是真的要留你吃饭。
我解释了那么多,大家可以体会我踏入新妻家有多不容易吧,而且也是新妻先生真的有喜欢我这个人(别误会到其他的喜欢!)他才会对我比较好。
我必须先讲!这时候的我真的只是因为可以跟正浩见面,还有明天久违的比赛而感到很高兴而已,只有一点点A的念头,真的只有一点点……
站在两层楼西式透天厝前我按下门铃,这时候新妻太太连忙帮我开门,并且把我带进屋里。
新妻先生是管理阶层的公务员,所以收入还不错,当然的房子以东京人的角度来说算是很豪华又宽敞的,她们一楼是西式客厅、饭厅、和室、厨房、浴室,二楼则是主卧室跟两间小孩房。
我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喝了新妻太太招呼的茶,新妻太太对我也很好,我活像他另一个儿子似的,他常会叫新妻先生拿东西给我,甚至还会帮我买衣服。
她跟我说新妻先生通勤还没回家,正浩已经回家了,要我先去把球具放在门口,看我要上楼找他两个儿子,还是在楼下看电视,等新妻先生回家就准备吃晚饭。
这正合我意!我把球具袋放在大门,接着将里面的手套拿出来后上楼。
「正浩君!」我敲敲正浩的房门,然后转动门把进房去。
「打扰了!」
我满怀欣喜的打开门,结果才发现房间不只他一人,本来要讲的下流话马上吞了回去。
「HOU桑你来啦?」正浩盘坐在地上,抬起头露出笑脸
「我把你的手套修好了。」我把手上的棒球手套丢给他,我本来想要讨奖赏的说……
「谢谢。」正浩把玩着手套边说:「哇喔!所有的线都换掉了,大拇指这边软掉的地方你怎么让它变硬的啊?好厉害喔。」
「我在夹层里塞了高跟鞋用的隐形鞋垫,这样可以再撑很久,别一天到晚想换手套,日本人太浪费了……」我的俭朴性格发作开始碎碎唸个不停。
这时候正浩打断我的话说:「Hou桑!我来跟你介绍!他是我同学関川。」
我将眼睛扫向他说的同学,坐在正浩对面的男孩。
叫関川的男孩看起来很瘦弱,而且还戴了副现在高中生绝对不会戴的银色细框眼镜,顶着短短的叁分头,眼睛小小的、脸也很尖,样子畏畏缩缩的看起来就很驴,总之他就是那种一看就是很会读书;可是走在街上会被不良少年借钱的宅书呆。
「你好!我是HOU!」
我伸出手露出骗了一堆人的招牌老实青年笑脸。
「初次见面!敝姓関川,下面的名字叫雄大。」関川用着敬语非常有礼貌的打招呼。
听着跟他完全不相衬的名字,我突然想到『大熊比较懒』(倒着唸)这句笑话,还真想验证一下咧!
「你们在做什么?」我看着地上铺着一张布巾,然后放了一些纸牌,上面有树有鸟那些图案,他们两个高中生就面对面跪坐着,看起来在玩那些纸牌。
「我们在玩花牌(花札)啊,是日本的传统纸牌游戏,简单的说是日本的扑克牌吧!你要玩吗HOU桑?我们可以教你玩,関川君是高手喔!」正浩笑嘻嘻的解释着。
我看着感觉就是很无聊又复杂的纸牌,摇了摇头拒绝:「我想我这个外国人玩不起来吧!你们玩吧!」
「我们也不是在玩!是在练习,明天是关东区花牌高中组的比赛。」
日本人真的什么死人骨头都可以比,之前我还看过比赛玩沙包的,听说还有像武术那样有升段。
「比赛喔!関川君加油喔!」我又露出大哥哥的亲切笑容说。
「这是托新妻的福,不然我们也凑不齐比赛的五个人。」関川抓抓自己的后脑杓。
「托正浩的福?」我不解的皱起眉头看着两人,关正浩什么事?
「我明天也要去参加比赛。」正浩看了我的脸后连忙解释。
「所以你明天没有要去打球?」我问他,因为我一直以为正浩要去。
正浩点点头:「嗯!我觉得花牌这边的比赛比较重要,如果有好成绩对学校认同花牌同好会有很正面的帮助。」
「你不是棒球队的吗?可以当枪手喔?」我又问他。
「我也是花牌同好会的社员啊,资格没问题的!」正浩回答着。
不过!当我知道他不去友谊赛的时候,我其实心里有点不悦,虽然我可以了解他们的比赛比没有利害关係的友谊赛重要。
或许是被他看出来我心中的不悦,正浩连忙接着解释:「我有问过爸爸了,他说还满多人要去的,所以不怕没人,而且我的位置除了你可以守,还有荒原先生会去,花牌比赛一年只有一次,所以啦……」
「对不起!都是我害新妻不能去棒球比赛的……」関川突然的开始道歉起来。
那种畏畏缩缩的态度看的我更加起赌烂!
妈的咧!正浩竟然要为了这隻死猴子而不去打球。
「你干嘛道歉啊?」正浩惊讶的拍拍他的肩膀,接着正气凛然的说:「我尽的是社员义务啊!从以前我就说了,我也很喜欢花牌,绝对不是勉强自己去参加同好会的。」
看到这幕散发出浓浓兄弟义气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我更加火大了,不过我还是披着很和气的外衣附和正浩:「没什么啦!我只是有点疑问而已,明天的比赛没有正浩君,其实也没有很大的关係,你们放心去比赛好了。」
「我就说没关係了吧!你看!连HOU桑都这么说了!」正浩一副黑社会海派大哥的样子,豪气的拍着関川的背。
干!我是知道你不可能去了,才故意附和做面子给你好不好,死小鬼!!
上面的话我只敢在心中碎碎唸。
这时候突然的又有人敲门,而且突然的打开……
「HOU桑来了吧!」
探进头来的是大助,他露出笑脸很有朝气的问。
「大助!我说过多少次要敲门了,你超没礼貌的。」正浩扳起脸教训弟弟。
大助耸耸浓眉将身体往后移,白目的敲了两下后又说:「我敲了喔!可以找Hou桑了吧。」
明明就相差六岁可是这两兄弟却很爱抬槓,大助冷哼了一声,接着将他已经快一百七的庞大身躯挤进门,这时我瞄到他身边跟了个正常小学生尺寸的男生。
大助看到我跑到我这边大声的囔囔:「HOU桑!你有带NARUTO(火影忍者)的电影吧?我等很久了。」
「喔!有啊!」
日本DVD很贵,大人不可能常买DVD给小孩的,因为身在国外我都有用驴子抓低调版片子的习惯,所以就顺便烧动画拉拢他,这次的片子小鬼昨天还特地打电话给我别忘了。
「太好了!我同学也来了咧,HOU桑到我房间看啦!」他拉着我说:「看完可以顺便玩叁国无双,我今天一定会赢。」
「哼哼!我用赵子龙天下无敌!」
我跟小鬼抬槓后,又瞄了一下无聊的花牌二人组,我想在这边我应该只能看他们玩牌看到睡着,所以我决定去比较有趣的那一边。
站了起来我跟正浩说:「那我先去大助的房间了。」
正浩点点头没说什么话,我临走又看了阿宅一眼,想到这乾瘪的傢伙应该还得当N年处男,只能去秋叶原买A漫打手枪,决定放宽心胸不跟这可怜的傢伙计较。(我一整个就是没品的大人)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我便在大助房间看动画,之后新妻先生回家,一堆人包括两个小孩的同学们,大家吃完晚餐后又各自带开。
他们花牌组的还在研究花牌,小孩组的开始打电玩,直到十点左右我意识到该睡觉了,所以想先洗个澡睡觉,我走出大助的房间走向一楼的浴室,经过正浩的房间时无聊想跟他哈啦两句,因为大助的同学要住下来,所以我想今天应该是住正浩的房间。
嘿嘿!虽然明天要比赛,不过多少可以做点什么吧?我怀抱着这样的想法打开正浩的房门。
干!为什么这隻猴子还在正浩房间?他不是明天要早起比赛吗?那为什么还不快滚回家?
我在心中把所有知道的台中日文脏话都骂了一遍后,又带起偽善的笑脸问:「正浩呢?」
「他先去洗澡了!」原本很像是坐躺在床上的関川看到我后,很紧张的危襟正座。
「関川君你不赶电车吗?我记得最后一班是十点五十分不是吗?」我问。
没想到他竟回答我一个晴天霹靂的答案……
「因为新妻家里离车站比较近,所以为了要节省通勤时间,我今天要住下来。」
我今天要住下来!
我今天要住下来!
我今天要住下来!
我今天要住下来!
関川恐怖的答案回盪在我脑海里……
他这么说的意思是,我跟正浩玩亲亲的机会没有了、玩鸡鸡的机会也没有了、更别说要玩x塞运动了。
我在内心掛着两行眼泪,我已经快一个月没跟正浩做爱了啊,我的蝌蚪都长脚了……
我的怒气也源源不绝的从丹田涌出。
一切都是眼前这干他妈的死猴子,男人就该在阳光下挥洒汗水,干!这个死娘娘腔参加啥小该死的鬼画符牌比赛。
那时候的我大脑已经被怒气灌的失去理智,说实在我也不懂当时为啥可以那么气,如果我被珈玛辐射感染,那时候的我已经变成绿巨人在暴走吧!
而且我觉得自己最恐怖的地方是,我当时没有爆发出来,反而开始在套话,想设个局暗算他,而且不能让正浩知道自己厌恶他。
我双手环胸开始问:「関川君趁正浩不在我想请问你一个失礼的问题吗?」
「嗯!您请说。」依旧有礼貌。
「你喜欢正浩吗?」
当我问这句的时候,他的小眼睛明显的放大了一下!这让我推测的更加有信心。
「你懂我在问什么吧?你别害怕跟我说没关係的,既然我会问,就代表我不会做出伤害你或正浩的事!新妻先生很照顾我,对我来说正浩跟大助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我只想保护他们。」我的语气真的有够他妈的诚恳啦!
関川低着头没有回答……
「你可以不要回答没关係,我问你这个问题太过份了!真的很抱歉!」我假装很慌张的道歉。
这时他突然急迫的询问:「HOU桑!你怎么知道的?」
宾果!
一脸娘样!又外加看正浩的眼神都色瞇瞇的,我的GAY雷达早就感应到関川的GAY电波了,而且还是零号那种。
我继续睁眼说瞎话:「看的出来你很崇拜他,可是眼中又带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我求求你别给新妻知道!」
関川紧张的快哭了「我不会给新妻带来麻烦的,请你不要说!如果让他知道我喜欢他,他一定觉得我很噁心」
看他这样子我起了一点同情心,说实话同志就是很悲哀跟可怜在这点,遇到喜欢的人只能往肚子里吞,虽然幻想过对方说不定也喜欢自己,但是往往都不敢说出口,就怕说出口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友情就会毁于一旦,而事实也通常都是如此的残酷。
好吧!看他那么可怜就别耍他了,而且正浩也应该快回来了,我切入正题问:「你为什么喜欢正浩啊?」
「他很有男子气概啊!全身都散发出男人味,我觉得这样的他很迷人。」
靠北!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这样就变成GAY真的是个花痴,亏我刚还同情他一下。
我很像啟动了関川某个开关,他开始不停的说着:「我们学校的棒球队很弱,可是新妻接下棒球社社长后第一件事却在球场贴上『目标!甲子园』的标语,而且不管眾人的嘲笑,很卖力的带领大家打球,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却一副理所当然的回答我「高中棒球选手,就是要以甲子园为目标啊!有什么不对?」
「在说这些话的新妻真的好帅!」関川一脸陶醉。
「是还满酷的!」我摸着下巴没想到正浩有这一面,他应该是热血漫画看太多了。
「新妻又帅、头脑又好、棒球又打的很棒在学校很受欢迎,而我就不一样了……除了读书还可以外,没么自信面对人群,我很喜欢花牌却因为国中时被同学笑是老人,所以我根本不敢让高中同学知道,但是新妻君知道后,却鼓励我创花牌社,又帮我招募社员,虽然因为人数少只能成为同好会,但是可以这样玩花牌甚至比赛,我真的好感谢他……」
「正浩受女生欢迎吗?」我对于他前面的话比较有兴趣:「他打开置物柜会有一堆情书,唰!的一声掉下来吗?」
「呃……HOU桑……那是很久前漫画才有的剧情吧?」関川结结巴巴的打断我的幻想。
靠北!被耻笑了!
「咳!就……」
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打着赤膊满身水气的正浩走了进来:「HOU桑你要洗澡吗?」
正浩的出现打断我们的对话,関川一脸慌乱的看着我。
「我刚问関川!他说他今天要睡这里,所以我想今天在大助房间过夜囉?」
我不慌不忙的扯到其他地方,関川的表情很显然的松了一口气。
「我妈说今天大助的同学也要留下来过夜,我房间比较大,所以你还是睡我房里。」
以正浩的房间构造来看,我得要跟関川打地铺。
我又能怎样呢?换个角度想,这样也可以监督着関川,避免他对正浩做出令我担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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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时分……
我躺在地上睁大着双眼盯着天花板,関川睡在我旁边,不过不用我自己做分隔线,他很识相的背对我缩成一团,或许他以为我会觉得他是同志很噁心吧。
但是看他不自然的睡觉姿势,我想他也跟我一样没办法入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