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鹤睡眼惺忪的望向郁岁,不晓得她为什么要在大半夜折腾自己。
了之走了过来,许是月色温柔,银霜洒落,将其眉眼衬托的格外勾人,“阁主还不睡吗?”
郁岁恹恹抬眼。
“大师,我心中有惑。”
了之这业务熟练啊:“贫僧愿为阁主解惑。”
他是佛子。
德高望重(?),多少人渴望他能为之解惑呢。
郁岁默了两秒,迷茫说。
“我今天劝人自宫。”
了之下半身一凉,艰涩说,“这,贫僧是未曾想过的。”
虽然他从不用这个玩意儿,但想想都好痛。
了之依靠顽强的职业道德,耐心而温柔的询问,“阁主是因为愧疚?”
郁岁搂住仙鹤,“有一点点。”
就一点点。
毕竟任吟尚未同意,也不至于提前预支太多愧疚。
“但我往常是不愿意多管闲事的。”
了之的瞳孔颜色很浅,月光仿若跃进其中,倾泄而出,在眼尾拖曳出一束流光,“阁主这是入世了。”
郁岁眨眨眼,没在意了之说了什么,自顾自说着,“大师真好看。”
要不怎么说,人认真起来是最好看的呢。
仙鹤猝然睁眼,仔细打量了之,随意摇摇头,嫌弃之态溢于言表,黑珍珠般的眼珠透出一个明显的意思:“你怎么瞎的?”
了之耳根泛着淡淡的粉色:“……”
他喉结滚动,片刻,重新微笑起来,“贫僧渴望成亲,阁主可愿意与裴剑尊和离?”
他一不正经起来。
郁岁就恹恹收回视线,态度转变极快。
了之:“……”
佛曰,色即是空,但是为什么!
郁岁问:“入世,是什么意思?”
了之微笑:“阁主既然已经入世,以后会懂得的。”
郁岁眨眨眼。
“我会与这个世界,羁绊越来越深?”
了之:“阁主聪慧。”
郁岁搂着仙鹤,无意识地为仙鹤梳着毛。
了之发自肺腑的感叹:“贫僧好想做阁主怀中的那只鹤。”
郁岁抬抬眼。
了之说,“这也是修行的一种。”
郁岁依旧静静看他。
了之垂下眼,解释是何种修行,“坐怀不能淫。”
郁岁默然片刻:“大师博学。”
这词造的让她无话可说。
但其实入不入世她并不在意。
只是羁绊加深而已,无甚大碍。
她纠结的是,无情道。
从出幻境开始。
就有一种奇怪的冲动,特别想要去修炼无情道,好像这套功法就是为她而生的一般。
郁岁叹了口气。
了之劝慰:“阁主顺其自然便好。”
郁岁:“大师,你这样容易失业的。”
了之双手合十,满面微笑:“所以贫僧如今成了丧葬阁的员工。”
郁岁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