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已开,里面确实是猪肉。”
林宇看完信息以后并未释然,眉头反而皱得更深了:
“箱子本身是证物,在里面装上猪肉掩人耳目也并非不可能。
所以……我问问题的方向错了!”
林宇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再次坐到王二狗的对面:
“王二狗,你装尸体的箱子哪里来的?”
“捡的……”
“哪里捡的?”
“就我家后院。
我当时也觉得奇怪,谁会没事往我家后院扔这么大个箱子,但箱子里有个条子,说是让我用箱子装点猪肉送到警备厅。
我一想我那大侄子就在警备厅当红案,需要猪肉再正常不过。
更何况咱们村土猪肉有多香他是再清楚不过,所以就给他送过去了。”
“亲自送的?”
“对啊!”
“那你送猪肉的时候为什么要伪装,还把东西扔到警备厅门口?”
王二狗指着自己的脸:
“就我这模样,跑你们警备厅你们也不会让我进去啊!
戴帽子口罩是箱子里字条上要求的,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当是大侄子嫌我丢人,不想让人见到我罢了。
不过我这大侄子在警备厅做事,是个体面人,我这种穷亲戚也的确会给他丢人,他不让我出现也很正常,我一点也不介意。”
王二狗说着不介意,但是眼底的落寞却怎么也掩藏不住。
不过林宇并非心理医生,更不是知心哥哥,没有义务为王二狗解决心理上的创伤。
他现在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判断王二狗说的话是真是假,然后决定要不要去调查那个扔箱子的人。
结合刚刚王二狗说话的内容、语气神态以及付横对他的评价,林宇基本肯定他说谎的概率不高。
他再次暂停了问询找到顾峰:
“顾队长,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查一下后山扔箱子的人。
至于王二狗,就拜托付警官暂时让他不要出村,随时听候我们的传唤。”
付横点头,起身进屋跟王二狗商量禁足的事。
至于林宇和顾峰,则开始联系监控中心,寻找那个曾经带行李箱到村里的人。
可惜,京西村实在够穷,附近的基础设施建设都没有跟上,根本没有能用的上的摄像头。
至于村里,连电都供应不上,更别提监控了。
唯一能确定的是,根据监控中心的进一步分析,那个送箱子的人与王二狗的体形的确一致,但与电梯出现的男人有出入,并不是同一人。
也就是说,王二狗真的只是替罪羊。
可查到这一步,线索再次断开,让顾峰和林宇非常头疼。
他们的三天时间只剩下两天不到,虽然已经查出警备厅内无内鬼,但离破案还遥遥无期。
拿警备厅未查到内鬼这件事去找张厅长请求宽限破案时间,张厅长多半会答应,但是林宇和顾峰觉得自己实在丢不起这人。
于是,第二天一大清早,林宇和顾峰两人全都齐聚王二狗家后院,研究起那个发现箱子的空地。
空地真是空地,上面什么都没有。
除了用鲁米诺试剂能够测出血迹反应,别无线索可查。
一切似乎又一次陷入僵局,无法可解。
在后院呆了两个小时后,林宇实在呆不下去了。
他觉得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去查些别的有用的线索。
可就在他起身的时候,却猛然发现王家后院的一处围墙有一个豁口。
从豁口到箱子被遗弃的地方直线距离很近。
“王二狗,你们经常在后院晃当吗?”
“不经常来,这院子只是祖产,以前猪圈的所在,后来我稍稍挣了些钱就盖了个新猪圈,后院就荒废了。
前两年我心血来潮找了些废旧材料在后院拾掇了一下,结果因为养猪太忙,拾掇完了也没空来这享受,就又荒废了。
要不是那天听到屋后有动静出来看,也不会发现竟然有个箱子放在院子里。”
“付警官,你们有宽幅足迹灯吗?”
……
王家的后院虽然露天,还却有一小节搭上棚子。
平日里也有些透灰,但比其他地方好上不少。
林宇要王二狗找来一块塑料布,将那处棚子给围上,然后拿着足迹灯进入其中照射。
果然,王二狗没有撒谎,后院来的人极少,因此在足迹灯的照射下,显示出的脚印并不算多。
走京西村所属的京郊警备所帮助下,经过与王二狗家的鞋进行足迹对比,在傍晚时分,终于有了结果。
“这双鞋印所属的鞋在王家根本没有,朝向又正好是自豁口处往空地后又从空地处回豁口,极有可能来自于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