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胡队即使不是被撸的,估计也是因为这事调走了。
“那最后械斗这事怎么解决的?公安都牺牲了一个了,不能轻轻放过吧?”
“把两村领头的抓了起来,一个判了八年,一个判了五年。”
姜明光不敢相信,“就这?”
“法律是不是特别奇怪?”
“法律不奇怪,量刑有最低有最高,是法官有问题。这种聚众闹事导致公安民警牺牲的事件,就应该重判!”
胡队摇头,“这个我不懂,我就看着牺牲的同志留下孤儿寡母的,太可怜了。”
到了猫猫斗,医疗队已经走了。
医疗队是借了村委会的大院做诊疗室,金兰香母女不在村委会大院。
姜明光没看见金兰香,便对詹恒春说:“恒春,你去找钱村长,问他金兰香呢。”
钱村长在自己家里,一会儿过来了,“胡队长,姜主任。怎么又下来指导工作了?”
胡队笑了一下,“我们是陪姜主任下来工作的。”
姜明光问:“金兰香和马冬梅呢?我不是让她们在这儿等着我吗?医疗队的同志没跟你说清楚?”
钱村长笑着说:“说清楚了说清楚了。就是晚上马老五接了她们母女回家。我寻思着,也不能不让人回家不是?您是去马老五家再看看?”
“去看看。有病要治病,治好了,不疯了,不也是个劳动力吗?钱村长,咱们可不兴重男轻女。她这个是脑子问题,有药治的,我跟你说啊,越早治疗越好。治好了,也不会影响咱们猫猫斗村的声誉,你说是不是?”
钱村长连声说:“是是是,姜主任有文化,懂得多,我们山里人就是没文化,吃了没文化的亏!”
一面说着,一面往马老五家走去。
还没走到马老五家院子门口,就听院子里男人中气十足的喝骂声、皮鞭抽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姜明光还在想这到底是什么声音,钱村长的脸色已经变了,赶紧跑到门前,拍门,“马老五你这个狗x养的,快开门!”
宗齐光、詹恒春俩年轻男人同样一脸不明所以。
胡队小声说:“姜主任,里面打人呢。”
姜明光脸色也变了,“混蛋!”
皮鞭打人的声音居然没停。
钱村长又喊:“你他妈的快停手,县里——”
还没说完,背上被人捶了一拳,“闭嘴!”
钱村长忍痛回头:是詹恒春。
姜明光指了指合起来的两扇门。
胡队和詹恒春一人一边,两人抬腿猛踹,木板门应声而倒,扬起一小片尘土。
院里的人一愣,正要开骂,忽然发现进来的人身穿天蓝色警服,顿时哑火了。
小小农家院,搞得跟解放前地主老财家的刑房一样,院子中间架起了“口”字型的木头刑架,刑架上吊着一个人,赤身裸体,被皮鞭打得浑身血痕。
此情此景,看得姜明光浑身都疼了。
她气得要命,“朗朗乾坤,居然还有你这种违法犯罪分子!”
作者有话说:
爽文很多了,我就不走寻常路,写点比较现实的。
第62章
腿有残疾一点也不耽误马老五打人,他坐在一张木凳上,手里还握着一根皮鞭,似乎楞的忘了扔了作案工具。
“史大姐,快把人救下来。胡队。”
胡队还是比较有经验的,马上上去将皮鞭夺下,顺便把马老五从木凳上提下来,扔在院子里,“放老实点!”
“马老五,你好大的威风啊!”姜明光指着他鼻子,“金兰香同志是我国公民,她首先是个公民,然后才是你的妻子,谁给你的权利随便殴打他人?”
马老五直着脖子,喊着:“她是我婆娘,我就有权揍她!她不听话,女人不听话就要狠狠揍!”
钱村长先抽了他俩大耳光:“你放屁!”
史大姐和詹恒春正在解绳子,绳结打的太紧,詹恒春不耐烦,掏出一把军用匕首,将绳子割断。
宗齐光也没闲着,进屋找了一圈,拿了一床薄被子出来,史大姐接过薄被子,裹住金兰香。
“金兰香!金兰香!”史大姐喊着她名字。
“詹同志,你过来看着他。”姜明光说。她过去查看了一下金兰香,她神志不太清醒,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睛。
史大姐很气愤,“都是新中国了,解放几十年了,怎么还有这种事情?”
“金兰香,我现在问你,你要不要报警?别怕马老五,我们妇联会给你撑腰。他这是家庭暴力和虐待家庭成员,够他判好几年的。现在是严打,严打你听说过吗?”
金兰香茫然的摇摇头。
“严打的意思就是有什么违法犯罪的行为,一律严判重判,包括丈夫殴打乃至毒打妻子。你要想清楚,马老五绝对不是第一次打你,你要是还跟他是夫妻,将来他还会打你,总有一天会把你打死,我不希望下次来看到的是你的尸体。你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