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会,现在可以开始学的么,反正还有几日才启程呢,可以先跟德妃姐姐请教一番。”巧茗抱着他脖子,理直气壮地,“反正陛下也没旁的人选了。”
“这会儿高兴了?”韩震“哼”一声,“既然想跟朕一起去,为什么还要答应太后。”
巧茗没羞没臊地蹭了蹭他的脸,撒娇道:“我怕太后生气,本来就等着陛下晚上过来帮我想办法呢。”
韩震不再说话,只一翻身将她压住……
阿茸捂着红透的脸孔跑了出去,看来今晚的晚膳又要改成宵夜了!
她跑到院子当中,又折了回来,还是应当看好门,不然到了饭点儿帝姬又该往里闯了,她听个壁角不算什么,小孩子看到不该看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然而,屋内的情景与她以为的大不相同。
两人拥吻了一阵后,韩震气喘呼呼地抵着巧茗额头,轻声道:“我调个人过来帮你?”
巧茗早被他亲得晕晕的,完全没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只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漂亮面孔出神。
韩震捏着她滑嫩的脸蛋儿迫她回神,“给你添个总管太监好不好?真的管起事来还是有这么一个人用着才方便,阿茸、流云和齐嬷嬷都是女人,许多事女人还是不好出面。”
“哦,”巧茗乖乖地应道,然后自然而然地想起一个人选来。
于是,巧茗便将昨日在甘棠宫里撞见巧菀旧人怀念她的事情讲了,当然避过烧祭之事不提,“陛下觉得如何呢?他从前是在敬妃姐姐跟前做总管的,敬妃姐姐在的时候打理过宫务,所以这些事儿那位夏公公想来是驾轻就熟的。我没有经验,挑个有经验的才好帮得上手。”
“你才见过他几次?就敢委以重任了?”韩震不假思索反对道。
巧茗这会儿才不会和他顶撞呢,只道:“我也不是非用他不可,只是听说他原本是个有本事的,又亲眼见了他现在处境艰难,觉得可惜,才有有此一说。既然陛下觉得不合适,那就算了。”
韩震却改口道:“倒也不是说不行,我原本想着从紫宸宫拨个人给你,不过你既然心里有人选,便两个人一起调过来好了,先不定品阶,只让他们两个帮你做事,你观察着,时间长了才能看出来到底谁更适合些,到时候再提上去好了。”
他还就不信,他选出来的人能输给她半道儿上捡来的家伙。
“陛下最好了,什么都帮我想得周全。”甜言蜜语不要银子,巧茗毫不吝惜地泼洒道。
韩震再次俯下脸来……
守在门外的阿茸终于听到了那令人又羞又臊的动静,同时看到帝姬吧嗒着小腿儿从藕香阁那边跑了过来,小家伙身上金铃清脆的“叮铃”越来越近,和屋里的声响合在一起,紧张得她心肝儿都快拧成一团。
“阿茸阿茸,”伽罗甜甜地叫唤道,“你怎么站在外面?是娘罚你了吗?我帮你说情去。”
她很喜欢阿茸的,毕竟,据说在整个鹿鸣宫里跟她年纪最接近的人就是阿茸了!
“不是,我没受罚,”阿茸蹲下来,与帝姬平视着说话,“娘娘在睡觉,帝姬别吵她。”
“噢,娘怎么老在快吃饭的时候睡觉呀?”伽罗不解道。
阿茸还没答话,屋里的动静忽然大了起来,伽罗听到了,惊讶地张大了眼睛,“娘在喊什么?她是不是不舒服?”
说着,直接绕过阿茸推门进屋去了!
阿茸蹲着,当然没有她站着灵便,来不及挡,只能立刻站起来追,才抻直了腿儿,就听到屋里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几乎是同时发出惊心动魄地尖叫……
初十那日,天刚蒙蒙亮,往行宫避暑的队伍便从皇宫正门出发。
前行开道的是五百人的金吾卫方队,之后是韩震乘坐的御驾马车,后面紧跟着的马车上坐的是巧茗和伽罗,阿茸和崔氏也在车上伺候,流云因为娘亲重病而没能随行,再往后是巧芙与骆美人的马车,之后又是五百金吾卫殿后。
然后才是各位随行勋贵与朝臣们的马车,其中品阶高的还带着家眷。
又有一千羽林卫分布左右,行保护之责。
再加上从昨夜开始便负责沿途清道戒严的,算起来动用到的侍卫人数超过万人,其声势之浩大自是不需言说。
端午过后,天气忽地一下子便热了起来,不过皇家的马车上下皆有夹层,夹层中铺以冰块,再用导管将冷气引入车厢里,坐在车中的人,自然感受不到炎炎暑热,反到犹如进了仙境一般凉爽舒适。
至于后面的朝臣们,使用的都是自家马车,是否有如此奢华享受的功能便全看各人财力能否支持了,是以有人欢笑有人愁,不再一一赘述。
伽罗从未出过宫,自是看什么都新鲜,一路上趴在窗口向外看,车帘搭在头顶,随着晃动拨乱了头发也不理,巧茗几次要抱她坐下吃些东西,反倒惹得小家伙发了一通脾气。
为了哄好她,巧茗只好凑在窗口陪她一起看,耐心回答她各种疑问,讲述着宫外本是稀松平常,伽罗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种种事物。
穿着盔甲的羽林卫骑着骏马,前前后后的跑动巡视,不时从她们眼前晃过。
鲜亮的盔甲映着阳光,甚是威风,伽罗大感兴趣,每每有人经过窗前,便招着小手向对方打招呼,人人都知道她是帝姬,虽在马上不便行礼,但都会回以微笑,碰到性情活泼的,还能与伽罗对上几句话。
伽罗人小,能说的话题不多,翻来覆去,总是离不开两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几岁了?”
有时候还会好心地问上一问:
“你热吗?要不要上马车里凉快一下?”
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小家伙已经认识了几十个羽林卫,倒也算收获不小!
巧茗不打算拘着她,所以并不阻拦,每次她和侍卫聊得开心时,她便坐回来,一时避嫌,二是趁机避开骄阳直射。
这会儿她正借机喝了一碗酸梅汤,听着伽罗结束了谈话,马蹄声声远去,便让阿茸再倒上一碗,打算喂给小家伙解解暑气。
从阿茸手中接过瓷碗时,忽听得伽罗兴奋地叫道:“我见过你!我见过你!”又转过头来对着巧茗,“娘,我在咱们院子里见过他!”
巧茗心中一惊,手上发抖,原本盛了九分满的酸梅汤便洒了出来,染红了地上铺的雪白狐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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