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说话,崔思道便瞧见唇里嫣红的一点舌尖,他眼底深了一些:“谁说我不会了?”
他将沾了口脂的指腹触到莫玉笙唇.肉上,细致温柔的摩挲涂抹起来。
唇上过分酥痒的感觉,让莫玉笙有些不适,分明她自己涂口脂的时候,就没有半分奇怪的感觉。
偏偏师兄一帮她涂,她好像能感觉到,他指腹处微糙的薄茧正轻柔的摩擦着她的下唇。
实在太过酥痒了,莫玉笙没有忍住。她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正在自己唇上涂抹的手指,尝到一点口脂的淡香。
她的口脂是香喷喷的月季花瓣做的,莫玉笙尝到了月季清甜的滋味后,她身子一僵,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做了什么离谱的事情。
崔思道手微微一僵,见了方才的一幕,令他不断回味着方才指腹上的一点濡.湿.触觉。
过了片刻,他到底没有忍住,只能捏着莫玉笙的下巴,低哑的叹了口气:“好好的,你怎么又来勾我?”
谁勾他了?还“又”?师兄怎么能如此诬赖她?
莫玉笙脸色骤红,她双眼中含了春水一般,便是讶异恼羞也显得好看。
她正想要反驳,崔思道却低下了头,将她的唇瓣含入口中,轻柔细致的描绘她下唇的月季花滋味。
那是上好的月季花瓣捣成花泥后,做成的口脂,天然就清润红香。再配上柔软的唇肉软舌,只觉得让人神魂颠倒,昏昏入迷。
崔思道心里犹觉不足,他不自觉将那滋味彻底侵占够了,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莫玉笙的唇。
他低沉微哑的嗓音里含着些赞道:“好生香甜的口脂。”
崔思道面颊上亦有了三分薄红,他看着那莫玉笙湿软乱红的唇,突然低声念道:“樱口脂香吮.舌尖,阳台云雨梦魂添。媚眼迷离霜捣兔,画眉深浅月移蟾……”
莫玉笙看着他,不禁讶异惊羞的瞪圆了眼睛,心道,这是一向正经端肃的师兄,该念出口的诗文吗?
这分明是艳诗!
莫玉笙哪里听过如此直白露骨的话,她无措的立即转身,背对着崔思道,羞恼无比的斥责:“你,你居然调戏我!简直太过分了!”
崔思道看着她气得发颤的背影,瞧见她戴着翠绿玉珠的耳垂红通通的,他不由生了逗她的心思,轻笑出声:“那笙笙要调戏回来吗?师兄自愿让你报仇,给你调戏。”
莫玉笙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清雅无双,风光霁月的师兄说出来的话。
她气得转过身子,瞪了他一眼:“我才不会乱来,你想得美!师兄到底看了什么坏书,等我去你书房搜查一番,定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书通通烧了解气!”
莫玉笙朝他哼了一声,又转身背对着他,十分生气的模样。
这生气的娇态也叫崔思道觉得可爱极了,他轻轻莫玉笙对面,轻声哄她:“我非是调戏你,我那是同你恩爱。你哪里就气成了这个样子,真是太过娇气了些。”
莫玉笙只觉得师兄倒打一耙,她又气得重新转了个方向,依然背对着他:“我哪有娇气,还不是都怪你胡说,不然我才不发脾气。”
崔思道只能靠近莫玉笙,将坐着的她拥入自己的怀抱,没什么原则的向她服软:“是我口无遮拦,还请笙笙让着我些,等会儿师兄带你去琼宴楼用饭好不好?”
想起琼宴楼的美食,莫玉笙也有些馋了,她不情不愿道:“那看在美食佳肴的份上,原谅你一回。”
琼宴楼的剪云斫鱼羹、糟鹅鸭掌信、千金碎香饼、藕粉桂花糕路,每一样儿都是莫玉笙的心头好。
崔思道哄好了自家师妹,这才瞧着那瓷盒里的口脂,温声道:“那我帮师妹继续抹口脂罢。”
莫玉笙哪里还敢让他来,她自己从崔思道手里拿过口脂,故作不耐的朝他摆摆手:“师兄一边儿坐着去,不要再这里耽误我。”
崔思道忍俊不禁,却又怕自己的笑声惹了师妹重新恼了自己,他不由将笑音压下,自去了一旁,看她薄薄的涂了一层水红色的口脂在唇上。
莫玉笙生得眉眼如画,她身体又一向康健,便是不用胭脂也气色很好,索性她只涂了一点点口脂,更显得冰肌玉莹,清致秀雅。
披了绣兰草的斗篷,莫玉笙气散了,她起身,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向崔思道:“师兄,我好了,我们快去玩吧。”
崔思道自然而然牵住她的手:“那便走吧。”
莫玉笙怔了一下,她微微挣扎,却听师兄平静道:“我牵着你走,等出了院子便不牵了。”
这也不是不能接受,她院子里的人都是精心挑选的,并不会到处传自己主子的话。
莫玉笙不再挣扎了,她任由崔思道牵着走到院子处,然后他顾及名声,只能松开了莫玉笙的手,还遗憾的摩挲了下手指。
崔思道心里也着急起来,他想要立即将所有事情处理干净,明岁秋日便同师妹结为夫妻。
出了摄政王府,因此刻还未到用午饭的时刻,莫玉笙就走在街上开始闲逛,然后她同崔思道拐进了缀芳阁里。
她随意挑了一个品相不错的玉镯,又给师兄挑了一个玉冠,最后缠着他给买了街上的松子糖,然后他们才慢慢往琼宴楼走去。
崔思道要了雅间,莫玉笙跟在他后面慢慢走进了雅间坐下。
店小二见惯了大人物,此刻他一眼就瞧出崔思道和莫玉笙身份不凡,便殷勤的询问:“二位贵客要吃些什么?”
崔思道笑着道:“饮食之事皆由我家夫人安排做主,你该问我家夫人想吃什么。”
莫玉笙心口跳快了些,她想开口反驳,说她与崔思道只是师兄妹的关系。
只是那小二却已立即开口,讨好的朝她道:“两位真是神仙眷侣,恩爱非常啊。不知夫人想要吃些什么?我们店里有同心鸳鸯羹、相思白头饼,都是寓意极好的美食,二位吃了定能甜甜美美,厮守到白头的!”
莫玉笙见这误会大了,连忙打断小二的话:“我爱吃剪云斫鱼羹、糟鹅鸭掌信、千金碎香饼,这些你都上一份,甜的来一份藕粉桂花就够了。”
“另外再来一壶红茶。”莫玉笙顿了顿,看向崔思道,“不知师兄想吃什么?”
并非她方才不问师兄的口味,而是师兄的口味与她相似,除了甜点外,方才那些菜师兄也爱吃。
崔思道却对小二吩咐道:“将方才你说的同心鸳鸯羹、相思白头饼也各上一份来。”
小二听得大喜,连连笑着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