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邹檬学做菜正在兴头上,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儿就想和阿姨学点,阿姨有拒绝的心思,但又不太好说,本来见太太学做菜倒是还好,但今早先生吩咐她“留意点,别再让她受伤了。”倒是让她看见太太拿刀就胆战心惊,往往越是小心翼翼,越是容易出错,这不一不小心,太太又把手切到了。
“哎呀,这怎么办。要不要去医院啊。”
邹檬倒是被阿姨吓到了,手上只是划了一下渗出了一点点血迹,血量都还不至于会滴下那种:“没事,就是破了一点,消个毒就好,哪那么矜贵,这点伤赶到医院就已经结痂了。”
“这……”阿姨面露难色,“先生看到了,该心疼了。”
阿姨对这家雇主还是挺满意的,说白了,同样的价格事儿却不多,雇主也不烦人,真要是因为这一点小事被辞退了,她也有点不甘心。
“啊?”
阿姨把早上贺禹洲交代的说了一遍,邹檬听懂了她的顾虑:“放心吧阿姨,我和他说,您别紧张。我这不是刚出院嘛,他对我受伤多少有些敏感。”
“先生那是疼您,可又不想打消您的积极性。”阿姨看了看她手上的伤,虽然很细微,但是她想到先生早上的交代,又不免有些担心自己工作不保。
邹檬觉得贺禹洲给阿姨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她反复向阿姨保证自己真的没事,并让阿姨不要有心理压力。保险起见她让阿姨给她消了消毒,伤口在食指关节处,很浅,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但弯曲手指的时候还是能感受到一丝痛感。
这样一来阿姨绝对禁止了邹檬再学任何厨艺,邹檬也觉得上帝可能真的在厨艺这方面给她把门窗都焊死了。她认命消毒完了把医药箱放回去,柜子里有一些常用药品,还有几瓶她经常看见的贺禹洲的维生素。
她随手拿起来看了一眼瓶身,上面都是英文,她又随手放了回去,关门前鬼使神差地,邹檬又看了一眼那几瓶维生素,拿手机百度了一下上面的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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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西月约邹檬喝下午茶,原本她不是很想出门,外面天气太热了,她有点犯懒。但对方是尹西月,而且多多少少应该能解决一下围绕在她心中的疑惑,邹檬就答应了。
邹檬和尹西月打招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按年龄吧,的确是姐姐,可辈分不对。邹檬有些犯难。
“你就叫我名字就好了。”尹西月看出她的困扰,“贺禹洲也直接叫我名字,他要哪天称呼我一句小妈之类的,我怕直接把我叫折寿了。”
邹檬笑,的确是叫名字最合适。
“本来之前想和老贺来看看你的,但是贺禹洲说会打扰你养身体。不让我们来。”她看看邹檬头上,刘海挡住了伤口,“都好了吗?”
邹檬把刘海撩起来,伤口愈合拆线了,但即便是缝合再好也有一道颜色较深的伤疤,在她白皙的额头上依然明显。
“你用疤痕贴了嘛?”尹西月问她:“我推荐一个给你,之前我儿子额头上也是摔破了,用了之后一点没留疤。”
邹檬笑着道谢。
尹西月喝了口咖啡,看着外面强烈的阳光:“今天外面好热,我还怕你不出来。”
“是纠结了一下。”邹檬如实说,她笑了笑,“是贺禹洲让你约我出来的吧?”
尹西月愣了一愣,然后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邹檬:“你们俩真的绝了。贺禹洲说你应该会嫌太热懒得出门,让我多坚持一下。然后你居然一下就猜到了是他让我约你的。”
“最近我的朋友都忙工作,他估计怕我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
尹西月也直接:“我从来没想过贺禹洲谈恋爱居然会是这样的。”她又想了下:“不过,仔细想想,当年他为了你要死要活的模样,好像现在这样也是有迹可循。”
她都提起了,邹檬也不迂回,直接问尹西月她想知道的,“贺禹洲是不是在美国过得不好?”
尹西月有些惊讶,“贺禹洲没和你说过?其实……你应该知道他过得不会太好吧。”
“我知道,但是我没想过,会这么不好。”邹檬满脸愁容,“我在家里发现了安眠药。”
尹西月对此到没有很惊讶,“安眠药?这好像是他这几年的安慰剂吧,毕竟能让他睡着。”她看看邹檬:“心疼了?”
邹檬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自以为从来不会因为当年的事后悔,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她一直坚信的东西好像动摇了。
“说实话,那时候我觉得你们都挺残忍的,你们包括你,还有贺禹洲他爸妈。”尹西月一改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他也才十八岁,你们这样逼他。”
邹檬一阵沉默后开口:“我当年觉得,不管我做什么决定,最后我们都会分手。所以长痛不如短痛。”
尹西月轻笑一声,“邹檬,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觉得你想太多而且太悲观了。你在还没有经历当下的时候,先去设想远得看都看不到的未来。这样活的不累吗?”
“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知道他的,他一定会跟随我的选择,可是他明明会有更好的未来。而且我不认为我们任何一方要妥协。
“这我倒也能理解你。”尹西月点头,笑着说:“现在的你回看当年的决定,和到了我这个年纪再回看,会是不一样的想法。但是你十八岁的决定,是勇敢的。”
即便说的都是向着贺禹洲的话,尹西月也不敢多说,一是她无意以旁观者的角度分析他们过去的感情,二是她知道她要是责怪了邹檬,贺禹洲又得怪她。
“谢谢你。”邹檬真心地道谢。
“客气什么。毕竟我们以后也是一家人不是么。”尹西月又回到了大大咧咧的表情,她知道邹檬还在担心贺禹洲:eon!安眠药而已,又不是绝症是不是。”
“其实,我还想问……除了安眠药,他……还有发什么别的什么事吗?”邹檬想了想继续说,“你知道的,他对我总是避重就轻,报喜不报忧。”
“你信不信,我和你说了的话这就是我们俩最后一次见面?!”
尹西月的夸张把邹檬逗笑了:“不会的,你相信我。”
“那你能不能说都是你猜的,不说我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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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禹洲回家的时候,发现邹檬并没有很欢快,甚至感觉到她好像情绪有些低落。他心里暗道不好,是不是尹西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他想开口问,还没问出口就被她打断,“去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和尹西月出去不开心吗?”
“没有啊,挺开心的。”邹檬推他:“你先去洗手,我们吃完饭再说。”
他将信将疑地去洗了手回来吃饭:“今天哪道菜是你参与的?”
邹檬摇摇头:“没做。”她伸出一根手指,“没这个天赋。”
贺禹洲皱眉,拉过她的手仔细看:“又受伤了?”
“一点点而已。”她抽出手指:“你别怪阿姨,人都被你弄得有心理压力了。”
邹檬坚持让吃完饭再和他聊,吃完饭他一刻都不想等,不管是什么事,他都想要个痛快。
他贴在邹檬身边:“老婆,要杀要剐,你给个痛快吧!”
“你猜不到什么事?”她语气还算轻松,“是不是瞒着我的太多了,所以不确定到底是哪件事被我发现了。”
“……”他把邹檬搂在怀里,她没有推拒,让贺禹洲定心不少,他也猜到了,毕竟他瞒着邹檬的,也就在美国的那些事,“尹西月告诉你的?”
“我有眼睛,有手机,会百度,不用尹西月告诉我,我也能知道那是安眠药,还骗我是维生素。”邹檬说到这里有点生气了,“你都睡不好需要用药了,还瞒着我!”
“宝宝,那个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他轻笑,“水一百度会开,人一百度会死。你知道吗?”
邹檬推开他:“我没在和你开玩笑贺禹洲。”她看着贺禹洲:“你永远都把我保护的很好,就连我受伤一点小伤你都会心疼,可是现在你呢,你睡不好需要用药,你腿上的伤也不是小车祸撞的,可是你都瞒着我。”
如果不是尹西月告诉她,估计这辈子贺禹洲都不会和她说那次车祸有多严重。
“你为什么要去飙车?”邹檬问他。
“那时候会冒出来一个想法,就觉得人生就这样吧,想要的人和事都无法由自己做决定,然后就去飙车了,想着如果出了意外这么一了百了了好像也不会怎么样。可是后来真的车撞翻的那一瞬间,我又有点害怕了,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再见到你不是吗?”
“你……”邹檬看着他,眼眶慢慢变红,憋了好久才憋出几个字:“疯了…”
她把手搭在他的膝盖上,小声嘀咕:“这么严重…”
“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贺禹洲安抚她:“之前不告诉你是怕你心疼。”
贺禹洲知道她敏感,全告诉她只会让她对之前的事情更自责,他不想要这样,他不怪邹檬,他也不想邹檬怪自己。
一眨眼两颗豆大的眼泪滴下来,她吸了吸鼻子控诉他:“什么要和我一辈子,你都是嘴上说说的!”
贺禹洲真的架不住她哭,邹檬不是爱哭的人,所以一旦流泪了,总让他满是罪恶感的同时又心疼不已。
“当然不是。”贺禹洲解释,“有些事我虽然瞒着你,但我是真心的,这你不能怀疑我。”
“你自己听听像话吗?!”
贺禹洲摸摸她的脸:“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腿伤早就好了,一点后遗症都没有。睡不好是因为压力有点大,而且回国了你在我身边之后,已经好了不少了,吃药的频率也减少了。”
邹檬不信:“被我看见都好多次了,哪里少了?”
“我没骗你,你仔细想想,被你看到那几次,是不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你都不在我身边?”这点贺禹洲没骗她,的确有她睡在身边的时候,他不用靠安眠药就能入睡,“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会很快乐,所以会睡得很好。”
她现在脑子根本没空去盘这些,贺禹洲帮她擦眼泪,她赌气拿过纸巾自己擦,边擦边说:“说什么除了自己生日骗过我,以后永远不再骗我,也都是说说罢了。”
贺禹洲发现了她的好记性在偶尔翻旧账的时候用得特别溜。
他再次抱紧她:“那我保证,这次真的真的就是最后一次。”
邹檬突然把细枝末节的不寻常都想明白来,小声问:“所以……你坚持要带套…也是因为这个,是吗?”
他点头:“虽然这个药剂量不大,但毕竟是精神类药物,医生也建议如果备孕的话不要服用。”
“下次你去看医生的时候,我要陪你一起去。”邹檬想了想,“不管是你线上和美国医生视频,还是在国内看医生,我要和你一起。”
“好。”贺禹洲搂紧她,“不要生气了,檬檬。都会好的。”
只要她在身边,都会好的。
没多久贺禹洲约了美国医生线上会诊,医生也说他最近的状况似乎好了不少。邹檬不放心,和美国医生交流没问题,但是涉及太多英文的医学专业名词她不懂,又约了国内的专家复诊了一次,还好结果比她想象的好。
“是不是我说没问题?”贺禹洲捏捏邹檬的鼻子,“是不是白担心了?”
“你别曲解医生的意思,只是比之前状况好,不代表什么问题都没有。”
贺禹洲搂着她的腰:“医生说了,放松心情最重要是不是。”
他的手已经开始不规矩,从腰间往上挪。
邹檬拍开他的手:“医生说放松心情,没让你手乱动。”
“医生也说和谐的性生活能有效助眠。”
“医生什么时候说了?”邹檬觉得他又开始找借口。
“医生和我说的。”
“……”邹檬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他抱去了卧室。
从那时候起,“助眠”这个词就变成了他们之间的小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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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一个夏天过去了,邹檬租的房子基本上没住几次,偶尔住一次,半夜还要被贺禹洲以吃宵夜或睡不着的名义拐走。
倒是董欣琪不太好意思了,在知道这房子是贺禹洲买下后租给她们的以后,她就站在了贺禹洲那一方,每次任绛雅吐槽贺禹洲的时候,她稍稍地帮着贺禹洲说两句话。
十月的时候,唐林和任绛雅要举办婚礼。
伴娘自然是邹檬和董欣琪。任绛雅本来认为贺禹洲那样的大少爷是不可能做伴郎的,但是在他知道另一位伴郎是林知言的时候,就不推辞了,他不可能让邹檬和她的相亲对象有多接触的机会。
“说好九点试伴娘服的,小琪琪怎么还没来?”任绛雅提着婚纱往门口张望。
“我再打电话看看,她刚刚不接我电话。”邹檬拿出手机,“今天凌晨她没有广播啊。”
电话那头“嘟-嘟-嘟”了很久,在邹檬以为要自动挂断的时候,电话接了起来。
“喂…”电话那头董欣琪的声音含含糊糊,一听就是还没睡醒。
“还没起呀,是不是忘了……”邹檬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又响起了董欣琪的声音。
“唔……啊……你……”
邹檬觉得这声音有点怪怪的,好像是自己不能听的那种,但她又不太确定。
“你……”
“嗯……邹小檬……我一会……一会就来……”
邹檬挂了电话愣神了,任绛雅过来问她:“怎么了?她还没起?”
“不是。”邹檬摇摇头:“她怪怪的……”
“怎么说?”
“她是不是恋爱了?”
任绛雅秒懂,捂着嘴惊讶地说:“你是说,我们的小处女有实战经验了?”
“……”
董欣琪是一个半小时后才来的,邹檬看到她从路口那边跑过来,旁边有辆黑色的轿车跟了一小段,董欣琪皱着眉挥手好像是让驾驶座上的人快走,随后她匆匆忙忙地穿过马路推门进来。
“不好意思啊…”她喘着气。
任绛雅一脸坏笑地过去搂着她的脖子:“不好意思就不用了,老实交代,怎么回事,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什么啊。”董欣琪否认,“哪有什么男朋友了。”
“你没从家里过来?”邹檬问她,“怎么没开车?”
邹檬现在天天上下班有贺禹洲接送,车一直留给董欣琪在开。
董欣琪支支吾吾地,也知道瞒不了她们俩,只能实话实说:“哎呀,就是也没到男女朋友的关系。”
“哦~~~~~董小姐玩得挺开啊,炮友?”
“……”大概就是这个关系,但是被任绛雅这么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她倒是觉得有点害羞了。
“那你说说,对方是什么人。”
“哎呀,你们别问啦,我也没准备和人家怎么样。”董欣琪看了看邹檬,要干脆是个陌生人也就大大方方地说了,关键是有这么半层关系在,反而挺尴尬。
“好好好,我们不问。”邹檬拉走任绛雅这个小八卦,“你自己有分寸就行。”
董欣琪一脸同意:“那当然,我必须贯彻’智者不入爱河’的方针政策好吧。”
邹檬松开了拉着任绛雅的手,转头对任绛雅说:“我觉得她在骂我们,小雅,八卦攻击她。”
“……”董欣琪立马投降,“我错了我错了。”
贺禹洲到礼服店的时候,她们叁个还在打打闹闹,推开门就能听见她们的笑声。
“你来啦。”邹檬看到他,提着礼服走到他身边。
“还没好?”贺禹洲看着她还穿着伴娘服的模样,虽然是伴娘,但是比新娘更好看。
“我差不多了,去换个衣服。”她提着裙摆从董欣琪和任绛雅面前走过。
“啧啧啧。”任绛雅摇摇头,“重色轻友,重色轻友。”
董欣琪拍拍她的肩膀:“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任绛雅办婚礼那天,作为伴娘的邹檬和董欣琪好像也没轻松到哪里去。
“我说什么来着!智者不入爱河!!!我可真的累死了。”大半天忙活下来,董欣琪累的靠在新娘休息室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点心吃不吃啊。”任绛雅端给她,“真的很好吃,外面买不到的。”
“吃。”董欣琪弹起来,接过:“我现在能吃掉一头牛,唔……好好吃啊。”
“是吧。”任绛雅得意。
“嗯,不甜也不腻,好好吃。”董欣琪边吃边夸。
邹檬也细细尝着,“真的好吃,哪里订的?”她对这种甜甜的食物向来喜欢,贺禹洲也知道,所以时常带她去吃各种甜点,但是可以征服她味蕾的,能够很好地平衡甜和腻之间的那道线的甜点实在也不算多。
“瞧,说曹操,曹操到。”任绛雅看着门被推开,进来一个长发的女孩子。“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呢,就是我工作室的合伙人,也是我工作室的大宝贝,秋湫。今天甜品台的甜品都是她做的。这两位呢……”任绛雅指指邹檬和董欣琪:“我亲闺蜜。”
“你好,我是邹檬,常听小雅提起你。”
董欣琪也和她打招呼。
“我也经常能听见’邹小檬’和‘小琪琪’的名字。”秋湫一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为精致明艳的长相添了一丝娇俏。
“我本来想说让秋湫也当伴娘的,正好伴郎还有林知言嘛,你们正好一对。”
“啊……”邹檬突然想起来林知言那句“喜欢爱吃的女孩。”,恍然大悟:“原来你和林医生……”
“没有,你别听小雅瞎说。我和他没什么关系。”秋湫把话题带过,对任绛雅说:“伴郎伴娘正好都是两个,哪能多我一个的。”
“那就再找程言嘛。”
“咳咳咳……咳咳咳……”董欣琪一下被呛到,止不住地咳嗽。
“干嘛突然这么激动。”任绛雅拍拍她的后背。
董欣琪喝了口水顺了顺,“蛋糕太好吃了,一下吃猛了。”
“夸张。”任绛雅笑她,“不过真的好好吃。”
几个女孩子闹了一会儿,差不多到点晚宴要开始了。
贺禹洲站在舞台右侧,眼里根本容不下别的,满心满眼都是邹檬,她即便是穿着伴娘服也这么好看,等他们结婚那天,她得美成什么样?
邹檬转头,视线和他对视,面对他炙热的目光,她也报以热烈的微笑。
谁都看出来伴郎和伴娘是一对儿,从早上接亲开始,摄影师就一直在提醒这位伴郎,适当地和伴娘拉开点距离。
伴郎伴娘原本是替新郎新娘挡酒的,结果这位伴郎倒是没替新郎挡,全替伴娘挡了。
贺禹洲多喝了几杯,在座位上醒酒,邹檬也没上台抢捧花,贺禹洲想去抢又被邹檬拦下了。
“你怎么不去抢花?”贺禹洲问她。
邹檬把脑袋磕在他肩上:“我还需要抢了捧花才把自己嫁出去吗?”
“倒也是。”贺禹洲眯着眼,听见台上一阵哄闹,他问邹檬:“谁抢到了?”
“是林医生。”邹檬看到林知言拿着捧花低头笑了笑,然后眼神追随着没抢到捧花往台下走的秋湫。
“哦……”贺禹洲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邹檬聊天:“她怎么没直接给董欣琪?”
“小琪琪说了,她是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