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明天就是祭祀神龟的日子了!”小北也应道。
“每年这一天都要祭祀的,可热闹了。”小东也道。
“真的吗?”小弥听了这话,乐得拍手道,“太好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要乐也是明天呢,先把这些竹子送回去吧,唐伯说要编个鱼篓呢。”榆儿提了提手中的青翠细长的竹子道。
几个人便一路往唐伯家回转。
“回来了?”唐伯正在院中,渔网已修补得差不多了,见了榆儿他们带回的翠竹,点头笑道:“今年的竹子长得不错,可以编个大点的鱼篓了。”
说着便将补好的渔网收进屋内,取了蔑刀来,将那几根竹子一刀一刀劈成细细的、均匀的竹条。
然后将竹条都收捡整齐,放在手边,坐在院中开始编制鱼篓。
唐伯编得非常熟练,细细均匀的翠绿竹条在他手中左弯右/倾,轻快地转动,不一时已略有了些雏形。
榆儿、小弥并小东、小北较少见到这样的精致活儿,都围在唐伯周围看着他一点一点编来。
柳默与幽绝回转时,唐伯一个鱼篓已编了大半了。
见他二人进院来,小北先跑去拉过柳默来,道:“柳哥哥,你快来看,我爹编鱼篓编得可好了。”
“是吗?我看看。”柳默对小北微笑道,牵着小北一只小手向唐伯处走去。
“幽绝公子,你也快来看呀。”小弥也跑过去对幽绝笑道。
幽绝却愣在当地,怔怔地望着唐伯手中翻飞的竹条。
“唐伯编得好快,才一会儿已经快要编好了,你快去看吧。”小弥拉了拉他的胳膊。
幽绝仍只是怔怔地望着唐伯编制的双手、以及他手中跳跃的翠绿竹条。
小弥还在一个劲儿地催促,那边榆儿抬起头来,看见幽绝神色,心下诧异不已。
走过来对小弥道:“你快去看吧,唐伯就快全编好了。”
小弥便又跑回到唐伯身旁去了。
“幽绝?”榆儿轻声唤他。
他却仍然只是望着唐伯处发呆。
榆儿便不再作声,也将眼望向唐伯处。
唐伯被几个人围着,但小东和小北个子还小,正好能将唐伯编制的双手看在眼里。
那些粗细均匀的翠绿竹条在唐伯手下就像个听话的孩子,非常服帖、乖巧。
他编的很熟练、很细心。
这一切并没什么不对。
可是……
她再侧头看幽绝,他的眼睛从刚才惊异的大睁、已变成微微收缩,紧蹙着眉尖,呼吸也似乎开始不均匀起来。
忽然幽绝掉头往院外大步走出。
“幽绝!”榆儿忙叫他。
他却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榆儿追到院门口,看幽绝已经跑了起来,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回头看柳默、小弥他们还围着唐伯,并没注意到幽绝不见了。
榆儿低头思忖一回,向幽绝跑出的方向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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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儿追到海边,在海岸边找到了幽绝。
他正坐在一颗大石上,望着茫茫的海面发呆。
半沉入海面的夕阳金黄温暖的光线如轻纱般轻轻笼着他琉璃般的脸庞,那张绝美的脸上却紧蹙着眉尖、微微抿着暗红的唇线,一双深邃如浩海的眼睛里,似乎满是话语,又似乎一句也无。
海浪已退去,被海浪冲刷得又细又柔软的数不清的沙子聚集成一个寂静的沙滩,在夕阳下,尚带着水滴的细沙也微微泛着彩色的光芒。
沙粒中散落着一些美丽的贝壳、海螺,还有两只螃蟹正慵懒地向岸边的石缝爬去。
榆儿走到沙滩上,拾起一个洁白底色金黄纹络的海螺,对着夕阳照了照,这海螺的金黄与夕阳的金黄映照在一处,显得格外灿烂、夺目。
“喂,接着!”榆儿走到幽绝所坐的大石旁,将一样东西抛向他。
幽绝也不知是何物,见那东西向自己飞来,便伸手接了。
只觉手中温暖潮湿,却是一个白底金黄的海螺,还带着整整一天阳光的余温。
“海螺能倾听心中的声音,你知道吗?”榆儿对他笑道。
夕阳的光芒就如这整个海滩、辽阔的大海一般,也毫不吝啬地倾洒在她身上。
一头青丝在阳光下泛着微微金色,那夕阳似乎也闪耀在她明亮、黝黑的眼中。
如初春绽放的玉兰花一般的笑容,纯净、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