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不忍见女儿伤心,缓言宽慰。
亦有看着她,不许她再动歪心思的意思。
宁葭不吃不喝,只是呆坐着望着苑中那株海棠。
这次,她却没有哭。
只是,无论承妃与她说什么,她都没一句言语。
承妃望着她,也暗自伤神。
午后,丹烨宫的宫女梅蕊在蒹葭宫外探头探脑。
“粉荷,让她进来。”承妃早已看到,向粉荷吩咐道。
粉荷便去领了梅蕊进来。
“何事?”承妃道。
“太子殿下宫中做了些新式糕点,想请三公主过去品尝。”梅蕊跪着回道。
“知道了,你先回去,就说三公主一会儿就去。”承妃道。
梅蕊自领命回转。
承妃走至宁葭身旁,轻声唤道:“宁葭。”
宁葭只呆望着盛开的浅粉海棠花树,并没回答。
她依然是一身素衣,随意绾了一个发髻,一枝珠花也未插。
“宁葭,”承妃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她一头柔顺的青丝,缓声道:“太子让你去丹烨宫呢。”
初时宁葭并未应声,过得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来惊望着承妃。
“去吧。”承妃道,“有些话,总要说说清楚,才能搁得下。”
“娘……”宁葭哆嗦着嘴唇,轻轻唤了一声。
“来,娘给你把发髻梳上吧。”承妃将宁葭拉至妆台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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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烨宫中,太子熙肃正与迟凛对弈。
梅蕊进来回报道:“三公主一会儿就到。”
“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别在这里扰了我们着棋。”熙肃挥挥手道。
“是。”梅蕊行了告退礼,领着一干宫人皆出去了。
迟凛手中拿捏着一颗棋子,却将眼望着门口。
过了一会儿,果见一个熟悉、娇小的身影走了进来。
一身浅粉衫裙上,细细绣着绽放的海棠花。
这娇艳的颜色却不似平常秀美,反而衬得她脸色有些苍白。
迟凛立起身来,直望着她。
宁葭也只呆望着他。
熙肃坐于棋盘旁,道:“你们随意吧。”
迟凛伸手拉了宁葭,转至里间,宁葭便也跟着他。
他颀长的背影、清瘦的脸庞、手上的温度,依然是那么熟悉。
迟凛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凝望着她。
她也直望着他。
“宁葭……”迟凛将她拉过,紧紧拥住。
宁葭呆了片时,却将他推开来。
“宁葭,怎么了?”迟凛有些奇怪道。
“若是让人知道了,会害了你的。”宁葭低着头轻声道。
迟凛闻言,心中悸痛,哑声道:“你、还跟我走吗?”
“父皇过几日就会下旨,我、我……”宁葭咬了咬牙,却还是没能说下去。
“我只问你,还跟不跟我走?”迟凛将双手紧紧抓住她的双肩,直望着她道。
“我、我……”宁葭抬眼望着他,终于挣开他的手道:“我不能……”
一语未罢,已滚落了泪珠。
“宁葭、为什么?”迟凛望着她,眼中满是伤痛。
他不料她竟是这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