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认得我?”宁葭道。
“本来呢,我还不敢认定是你,不过、现在我认得了。”小头目说罢,挺了挺腰又道:“一个小乞丐身上怎会有这么贵重的玉镯,现今朝廷严命捉拿私逃的三公主,各家当铺都在我们大人眼皮子底下呢。”
宁葭咬了咬下唇,果然是玉镯惹了祸事。
“我们大人还等着拿了你向朝廷领赏呢,得罪了。”小头目道,说着向后招了招手,只见两个弓箭手搭起弓箭,瞄准宁葭。
宁葭见状,大吃一惊。
“早就听说三公主匕首厉害,不知道可能破得了我这弓箭呢?”小头目大笑道。
宁葭双手紧紧握住手中匕首,向后退了两步。
“放箭!”小头目一声令下,两支飞箭破风而出,向宁葭急速飞来。
宁葭慌乱之中连忙趴倒在地。
两只竹箭擦着她衣襟射了出去。
她尚未起身,又有两只箭向她直射过来,眼看便要血溅当场。
情急之下,宁葭连忙挥动匕首,只见闪电般的光芒过后,两只箭羽断作两截,掉落在地上。
“可恶!”小头目恨声道,“都给我上!”
兵士们闻令,一拥而上。
宁葭连忙转身跑走。
兵士们随后追上,将她围在了中间。
“三公主,你是跑不了的,还是乖乖跟我去见大人吧。”小头目道。
宁葭紧紧握着匕首,咬牙道:“我、不想杀人……”
“抓住她!”小头目大声道。
众兵士便朝宁葭扑了上来。
宁葭忙挥动匕首,面前的十几个兵士倒地不起,鲜血自他们的手臂、胸前、额头上流了出来。
但宁葭却被两个兵士自身后扑来,架住了胳膊。
“放开我!”宁葭挣扎着大叫道,但她哪里挣得开。
正在此时,忽闻兵士惨呼之声,两个蒙面男子手持长剑向兵士们刺去。
小头目见有人竟敢来捣乱,拔出腰间大刀就朝其中一个蒙面男子砍了过去。
却被那人避开,一掌拍在他背后,他便倒在地上,大刀也脱了手。
另一个蒙面男子一把长剑舞开,将押着宁葭的两个兵士逼退,伸出左臂揽住宁葭,道:“三公主,得罪了!”
随即抱起她向外奔出。
另一人在后将兵士们隔开,且战且退。
小头目眼见今日是敌不过他二人,只好罢手,望着他二人背影啐道:“真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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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蒙面男子带着宁葭直跑出五六里地、方才在一处深林中停下。
将宁葭放下后,两人倒地便拜道:“末将参见三公主。”
“你们是?”宁葭奇道。
两人扯下面上黑巾,皆是二十多岁的青年模样,一个道:“我二人原是宣州守将谭将军的部下,我叫涂远道,他叫葛长寻。谭将军不愿归降新皇,已经……”
“我父皇、娘亲呢?他们怎么样了?”宁葭不及待他说完,忙急切问道。
“皇上、皇后和各宫嫔妃,还有众皇子、公主都无一幸免……”涂远道低头沉声答道。
“不、不可能……”宁葭闻言,膝下一软,跌坐在冰凉的干草地上,“父皇、娘、大哥……”
叫得几声,眼泪便喷涌而出,滴落在无边的干草上,又滚落下去,沁入了黑黄的泥土之中。
“三公主,我们一定会为皇上报仇雪恨的!”葛长寻长身跪道。
宁葭此时心如刀绞、泪如泉涌,并未答言。
“三公主,谭将军原有旧部尚有三百军士,如今都在玉衡山,只要你振臂一呼,我们一定会为你重新夺回江山的!”涂远道亦大声道。
宁葭泪眼朦胧之间,忽听到一个奇怪的词,不禁奇道:“为、我?”
“皇上、太子、各皇子及公主都已经……不在了,我们二人一直在找你,从化州一路找到这里,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们找到了。”葛长寻满脸欣慰、激动地道,“现在,只有三公主你才能够召集起那些一心想要光复江山的将领和兵士们,重振旗鼓,东山再起。”
宁葭呆呆地望着他,听他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话,没来由地发起抖来,向后挪了挪,小声道:“不、我、我不行……”
“三公主,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兄弟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涂远道亦道。
宁葭呆了一回,擦了擦脸上泪珠,小声问道:“迟凛、迟将军,他、在哪儿?”
涂远道与葛长寻不想她此时却问出这么一句,对望了一眼,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