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柳忠当然深知她的脾性,只长叹一声,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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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迟凛白日操练辛劳,黄昏后依令至宁葭处听候差遣。
宁葭对他依然毫不假以辞色,只吩咐他做些整理、洒扫之事。
迟凛也不抱怨,一件一件细细做来。
这日,宁葭来至孔怀虚处,六顺与秦家兄弟在此与他学书。
“将军。”见了宁葭,孔怀虚等起身见礼道。
“小棠姐姐。”六顺却改不了这称呼,宁葭亦道不必改,所以他仍这般叫。
“不必多礼。”宁葭道,“留悯近来身体还好吗?”
“还好,已经一个来月没有发过热了。”秦留思道。
“那就好,留思,多亏了你细心照料。”宁葭道。
“应该的,谁让我是哥哥呢?”秦留思笑道。
“我有些事想与孔先生商量,你们到外边儿玩一会儿去吧。”宁葭道。
“好。”秦留思道,与六顺一同领了秦留悯出去玩耍了。
“将军有何事?”孔怀虚道。
“先生可知前启州知府卓远方之事吗?”宁葭道。
“略有所闻。”孔怀虚道。
“朝廷查实卓远方贪污修堤、赈灾之官银,押至京城处以斩刑,其子女亦受其所累。”宁葭道。
“确有此事。”孔怀虚道。
“劳先生帮我查一查此事。”宁葭道。
“此事朝廷已定了案,有何不妥吗?”孔怀虚奇道。
“我只是、想知道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否有不实之处。”宁葭道,“有劳先生了。”
“无妨,我去查来便是。”孔怀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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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凛连着数日在宁葭处当差,事无巨细皆无一丝抱怨。
当日晚间仍至宁葭处。
刚进门,不想宁葭正端坐座中,冷着一张脸道:“迟凛,你若对本将军的处罚有何不满,尽可以坦言相告,却为何要无故懈怠、给本将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底下莫金山、梁毅、孔怀虚等皆分立左右。
“将军,迟凛不知何处做错,还望将军明示,迟凛方好改过。”迟凛道。
“你自己好好看看吧,不要说本将军冤枉了你。”宁葭将几份公文扔到他面前道。
迟凛捡起来看了看,原来是启州田地登记之文。
只见其中多处被油污所损,已辨识不清了。
“田地乃百姓之身家性命,你却将此物毁损至此,还不是居心叵测?”宁葭道。
“将军,这、并非是迟凛所为。”迟凛辩道。
“这些公文只有你在整理,不是你、还能是谁?只因你之私怨,却要劳人重新查访、再制新文,白白耗费许多人力物力!”宁葭道,“事到如今,还想狡辩吗?”
孔怀虚等望着宁葭,皆不言语。
梁毅欲上前言说,却被孔怀虚暗暗拉住。
“将军……”迟凛望着宁葭,咬了咬牙道:“是迟凛疏忽,请将军责罚。”
“责罚不敢当。”宁葭道,“迟公子你胸怀大志、文武双全,我们这小庙是容不下您这尊大菩萨了,您请另谋高就吧。”
作者有话要说:《梵莲封》 第183章 弦月西楼
☆、墨仁府惊见旧相识
“将军!”迟凛道。
“请吧。”宁葭只道,一张冷脸滴水不进。
孔怀虚袖手静观。
梁毅甩开孔怀虚的手,大声道:“将军,我不服!”
“梁司戈,有话但说无妨。”宁葭道。
“迟兄弟一副热心肠、剑术更是精湛,当初将军也是多亏他相救才保得性命,如今这么做,岂不是忘恩负义吗?”梁毅道。
“当初迟公子相救之恩,本将军并不敢忘。”宁葭道,“但公私若不能分明,怎能当此重任?既然各位抬举让我坐了这主位,我当然要对各位将士、以及他们的父母家人负责,田地之事,事关重大,若不惩处,叫我如何面对将士、百姓们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