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方是宁葭在当日二皇子熙昌自兰沃村送回的遗物中所得,还以为是解兰沃村之困的良方,原来——并不是。
“此方倒是神奇,虽然每一味皆是易寻易得之药,凑成这一方却颇有奇效,不知是何人所开?”圆觉道。
“这个、我亦不知。”宁葭摇头道,“我还以为,这个方子是祛病解毒的妙方,能救留悯之急……”
“罢了,早就知道以我们这样一群人,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孔怀虚忽叹道,“都是孔某妄自尊大,以为自己能斗得过那个狂魔,这才有今日之祸。”
“孔先生,你这是说什么?”宁葭道。
“先生,这怎么能怪你呢?”柳重荫道,“何况,这件事还没有那么坏,也许会有转机也不一定。”
“或许,真是我太急躁了。”孔怀虚道,“才让留悯暴露了身份,被他们算计了去。”
说着,起身走至秦留悯身侧,接着道:“留悯的身体越来越差,发热越来越重、越来越久,我只怕他撑不到那个时候,又正遇上机缘巧合,得以起事,我以为这就是天意助我。”
“孔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宁葭等不解地道。
“乔凌宇何足道?只要天玄道长出手,他必会横尸马下。”孔怀虚并未回答众人的疑问,自顾自说了下去,“只要有了灵媒,再借天玄道长之力,那么,殷穆虞体内的青龙就可以被逼出,他没了青龙之力,还怎么为祸天下?”
“殷穆虞?你是说、他?”宁葭惊道。
“除了他,还有谁?”孔怀虚道。
“他的体内、有青龙之力?”宁葭更是惊道。
孔怀虚点了点头,道:“青龙若能得自由,相信朱厌亦必能降服。”
“朱厌?”宁葭奇道,“朱厌是什么?”
“白首猿面,长须赤足,朱厌一现,天下大兵。”孔怀虚道。
“阿弥陀佛。”圆觉诵了一声佛号道。
“这朱厌可真是邪性,那个妖魔便是凭了他的力量才轻而易举地取了明丹、御风、除夜等国。”袁丘道。
“那个人?是谁?”宁葭道。
“幽绝。”孔怀虚道。
“幽绝?”闻听此名,宁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立刻回头望向迟凛,但是又马上转了回来。
“幽绝凭借朱厌之力,所到之处无不血流成河。”孔怀虚道,“此二人不除,天下将永无安宁之日。”
“先生方才说,用灵媒可以逼出青龙之力?”宁葭道。
“是。天玄道长可借灵媒之体逼出青龙。”孔怀虚点头道,“只是留悯不知灵媒修习之法,深受灵媒之力所困,我只怕错失良机,才冒然行事,想利用三公主引殷穆虞前来,好让天玄道长作法。”
“利用、三公主?”宁葭惊道。
“他心心念念欲要亲手杀死先皇的女儿三公主,若知道三公主在此,必然会前来。”孔怀虚道。
“三公主?”众人皆奇道,“谁是三公主?”
“将军的匕首何在?”孔怀虚道。
宁葭便掏出了匕首递与他。
“是不是并不要紧,这把匕首、也够了。”孔怀虚接过匕首道。
“匕首?”众人又奇道。
“这么说来,这把匕首倒确是挺像三公主的缉拿令上画的那一把。”袁丘道。
“可是,他并没有来。”宁葭道。
“若是天玄道长杀了乔凌宇,他就会来了。”孔怀虚道。
“先生就这么有把握?”宁葭道。
孔怀虚望了望双目紧闭、面色紫黑的秦留悯,道:“有三公主和天玄道长,他必定会来的!”
他抬眼望了望宁葭,又望了望面色苍白、闭目调息的天玄道长,顿道:“若他此次不来,也许我们都要与浣月做陪葬了。”
“那么,天玄道长的伤和留悯中的毒,都是他所为吗?”宁葭道。
“除了他还能有谁?”孔怀虚道“当日我在山中偶遇重伤的道长,他便告知我灵媒之事,我只道天意必助善者……”
“所以先生才来青云村的吗?”桃叶在旁问道。
“我遇道长不过是数月前的事。”孔怀虚道。
“对哦,先生在青云村已经有好些年了。”六顺道。
“先祖乃青云村人氏,父亲曾告诉我,若要毁青龙,还需在青龙村寻找破解之法。”孔怀虚道。
“孔先生,您说的青龙,就是、青云村的龙族?”桃叶惊道。
“正是。”孔怀虚道。
“不是说龙族已经消失了吗?怎么会在那个人的身体里?”桃叶道。
“二十多年前,他机缘巧合得了封印青龙之法,将青龙封入了自己体内,驱青龙之力以为己用。”孔怀虚道。
“什么?”桃叶道,“那这么说、就是因为他封印了青龙,所以青云村才会有水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