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道长抬了抬眼皮,只隐约可见地点了点头。
过得一顿饭的功夫,袁丘抱着一个孩子闯了进来,大声道:“圆觉,快来看看他!”
他怀中抱着的正是秦留悯。
秦留思、桃叶和六顺就跟在他身后进了门。
“大师,快救救我弟弟!”秦留思已是双目泪下,哭声哽咽。
圆觉上前查看,方发现秦留悯并非是往常的发热体虚,而是面色发黑、嘴唇发紫,嘴角还渗出了一丝血迹。
“怎么回事?”孔怀虚这一惊非同小可!
“我、我也不知道,他说渴了想喝水,我就给他喝了桌上的茶水,然后、然后他就这样了……”秦留思一边哭一边急道。
“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吗?”孔怀虚道。
“谁?”秦留思道,“先生您知道是谁干的了?告诉我,我这就去抓住他,让他交出解药!”
“你先别急。”孔怀虚向秦留思道,又转向圆觉道:“大师,可能救得他吗?”
圆觉察看诊脉毕,道:“此毒颇为凶险,我只能暂时替他去除部分毒力,还是需要找到解药方可救得他。”
“我这就去找找看,说不定那个家伙还没走远。”袁丘说着,已窜出门去。
“难道,我真的斗不过他吗?”孔怀虚却忽然颓然坐倒在桌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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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宁葭来至营中,向各位将士道:“今日朝廷大军压境,情势危急,生死不知,若有不愿战者,可自行离去,本将军绝不阻拦。”
“我们自从劫狱的那天起,就已经把这条贱命豁出去了!”莫金山道。
“对!就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一个!”梁毅道。
其他兵士亦都群情激愤,喊道:“杀国贼!救苍生!”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谢过诸位,黄泉路上,大家都做个伴儿!”宁葭道。
当夜,宁葭领兵于启州城门上等候,果然,三更未至,乔凌宇所领大军已兵临城下。
宁葭带着莫金山、梁毅等出城迎敌。
“三公主,久违了。”乔凌宇望着马上面目全非、手握银白匕首的宁葭道。
“我乃墨仁将军,你莫要错认了人。”宁葭道。
“好,是与不是,等我捉了你至皇上殿前,你再好好辩解吧。”乔凌宇道。
说罢扬起长戟便向宁葭刺来。
宁葭于马上挥动匕首,寒光闪过,却见乔凌宇毫不闪避,仍直朝自己催马而来,一把长戟,正向自己刺来。
宁葭连忙偏身躲开,却正被他刺中肩胛。
顿时一阵剧痛传遍全身,宁葭忙策马迂走,再次挥动匕首,寒光如银,然而在靠近乔凌宇时却倏然消失不见。
乔凌宇左手举起向宁葭晃了晃道:“皇上赐了我这束玉牌,天玄毛道那点伎俩根本微不足道。”
说罢仰天大笑起来。
宁葭不料他竟有此物,心知今日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莫金山与梁毅见此情形连忙驱马来助,但他二人又岂是乔凌宇的对手,不到几个回合,莫金山就被他伤了胳膊,梁毅的背上也中了一刺,鲜血直流。
“就凭你们这几个草包,也想起义举事?真是不自量力!”乔凌宇摇头哼道。
话音方落,他忽然回身挥动长戟,发出清脆的撞击之声。
却见月光下一人骑于马上,将一把长剑压住了他的长戟。
“迟将军!”乔凌宇望着眼前这张脸吃惊地道,“想不到、你竟然没死?”
来人正是迟凛。
他离开启州城之后,便在道中等候。
见乔凌宇领兵前来,本欲寻机刺死他,却苦于未有机会下手。
如今宁葭阵前失利,他便夺了一匹马,前来相救。
“不是让你走吗?你又回来做什么?”宁葭见了他,既喜又怒。
“还说你不是三公主?”乔凌宇大笑道,“我们迟将军可真是痴情种啊!竟然会为了这样一个丑八怪来送死!”
迟凛亦不答言,抽回长剑又再刺出,乔凌宇仍以长戟抵挡。
乔凌宇长戟勇猛、迟凛一把剑轻灵多变,两人斗得二十来个回合,尚未分出胜负。
宁葭在后见乔凌宇背对着自己,无暇顾及自己手中匕首,于是再次将匕首划出。
寒光直向乔凌宇扑去。
乔凌宇却突然侧开马头跑了开去,寒光直撞到迟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