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毒发时,薛京才发现她的思想是一场披着羊皮的骗局,姣好的外表下面藏着一副腐烂的灵魂。
森林里不止有飞鸟途经,溪水连绵,还藏着黏腻的沼泽和各种骇人的虫蚁。
通俗点来讲,哈月是个十分会伪装自己心思和行迹的拜金女,她这种慕强的女性即便再具有性吸引力也不符合主流价值观。
他在书中弘扬的是真善美。
可就是这么一个反派人物,一个技艺精湛的感情骗子,让当初陷入热恋的他沉湎到无可自拔,甚至认真地计划过和她共度余生。
这真是荒谬至极。
电动车上,薛京外套下的手腕突然有一丝抽痛。
他触电似的,立刻收回自己的目光,可眼神晃动下移,他发现自己的眼睛不受控制,正在查看她握着车把的双手。
骨节窄小,皮肤干燥,最重要的是,那十根手指上,没有可以将骨头坠折的大颗钻戒。
何止钻戒,那上面连一枚素圈的印子都没有。
肺部涌入充满尘味的空气,薛京重新将胸膛的浊气慢慢滤出几回,没有观众,他突然不想再和这个可恶的反派玩那种假装陌生人的幼稚游戏了。
距今为止,他们分手四年了,她不是说自己从小就梦想着过富太太的生活吗?怎么kpi竟然没有达成?
她没结婚,为什么?
她出现在这种地方,为什么?
她姿态如此狼狈,明显处于权力下风,但看起来似乎比以前松弛得多,为什么?
该坐宾利到处购物的女人到底为什么要骑着劳动人民才需要的电动三轮车?
难道除了在外人面前同他演戏,她就没有什么想开口和他讲的话?
起码为自己落得如此境地找个借口。
恶劣繁殖的好奇到底驱使薛京开口,说出了那四个再烂俗不过的文字。
“哈月,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