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的眼睛大睁着,死死盯着前方,她剧烈颤抖,喉咙里溢出惊叫。
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抱住她,遮挡住她的眼睛,“没事了没事了。”
她眨了眨眼,回过了神,呜咽着将头埋进步含英的怀里,泪水止不住的落下。
待她情绪渐渐冷静后,步含英松开了手,轻轻拍了拍她,“灵异类副本就是这个尿性,你有买辟邪符吗,还是随身带一张好。”
“好。”秦欢的声音还有些嘶哑,“我刚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沉睡,在梦里看见了很多双手,男的女的都有。指甲都修过,都涂上了红色。”
“我还看见一面铜镜,和一男人的脸。”
“铜镜!那个妇人说的贺礼,铜镜,梳子,玉如意!”方承岩第一次跟上众人思索的节奏,老激动了。
步含英神色有点凝重,“看来我们需要找指定的对应的贺礼。”
“这个梦在诱导我恐惧,只要我想了什么梦里就会发生什么。你们碰到一定不要想危险的东西。”
“哇那还是很惊险了。”尚安惊讶出声。
不一点都不,满脑子的黄色思想正好歪打正着,秦欢心里吐槽,面上不显,只是说:“是啊,幸亏我正好发现了。”
“诶!这鸡怎么死了!”
她侧目看了眼,方承岩手里拎着只鸡,应该就是刚刚那声鸡叫的来源,他回望过来解释道:“刚刚轮到我值夜了,醒来就看见你睡着了,但是我怎么叫你都不醒,我就把别人都喊起来了。”
“大家叫你都没用,贴的驱邪符也没反应,公玉睢就说抓只大公鸡来逼它叫,没想到真的有用。”
好家伙,之前那么阴森吓得她战战兢兢的叫声原来是你们啊。
虽然公玉睢之前看起来不太对劲,但他救了她,秦欢诚恳地对他道谢了。
公玉睢面色淡淡地点头回应。
方承岩手里的鸡突然飞快腐烂,他吓得丢在了地上,只见皮毛发黑发臭,有蛆虫冒出头来,紧接着露出血红发黑的肉,再变成惨白的骨,最后是一摊脓水。
死寂一片,隐隐有股腐臭味。
秦欢愣住了,仔细看了下周围。
空中漂浮着灰尘,地上肮脏不堪,墙皮大块掉落,天花板布满了蛛网。
一切家具都没有变,只是多了古旧的痕迹。
“刚刚鸡一叫,天就开始亮了,房间飞速老化变成这样了。”尚安解释道。
秦欢转头看向桌子,蜡烛缓慢烧着,蜡火微晃,但趴着的桌子却积着一层厚厚的灰。
“那只蜡烛什么时候亮起的,看其来没有烧多久,我昏睡的时候蜡烛明明熄灭了。”
“鸡叫的时候,比天亮早。”步含英肯定到。
秦欢沉吟:“鸡叫确实有辟邪作用。没了邪祟,蜡烛又亮起来了。黑暗意味夜晚,光亮意味着新的一天吗……”
几人纷纷出了院子。
小小的院落里,树木已经枯死,只留下一口孤零零的井,井水也没了。
这处村落没有什么变化。
但像是荒废许久,杳无人烟。
“看着像是数十年过去了。”步含英说到,“村里一个人也没,发生了什么?和祭祀有关吗?”
秦欢打开房间看了下,都没有什么变化。
“啊!”小雀斑尚安打开了厨房,突然发出尖叫,猛地后退了几步。
秦欢跑了过去。
厨房里,那位农妇正站在门口。
惨白的肌肤,漆黑的眼睛头发,殷红的唇高高提起露出喜气洋洋的笑容。
秦欢吓了一跳,死死抓住了旁边人的手臂,那手臂突然绷紧了。
“纸人。”公玉睢盯着农妇,表情似一块冰散发冷气。
秦欢才注意到自己抓的是公玉睢,她尴尬的松开了。目光瞟到注意到他黑发下的耳朵红透了。
他似乎缓缓松了口气,注意到她的目光身子突然又绷紧了。
他大步上前,一把扯倒纸人。
喂喂,同手同脚了啊!
索性这个严肃的时刻,只有秦欢注意到他的步伐不对。
这货……不会是个社恐吧……
她不禁有些离谱的猜测,但他明明看着是个高岭之花,冰山帅哥。
尚安还不敢靠近,他迎着众人诧异的目光,哭丧着说到:“不好意思,但是我真的特别怕鬼……”
“而且我刚刚开门的时候好像看到那个纸人动了,我也不确定……”
公玉睢闻言,拎起墙上悬挂的菜刀划向纸人。
菜刀碰到纸人,非但没有划破它,本就腐朽的刀身直接碎裂开。
公玉睢猛的后退几大步,掏出了一根法杖。
“嘻嘻嘻……”纸人发出怪异的笑声,整个身体颤抖着,上半身诡异地折起,似是想要起身。
众人如临大敌,步含英率先开枪射击。
子弹撞上纸人,发出如金属相击的质感,然后掉落下来。
纸人毫发无损。
物理攻击免疫!众人心惊。
纸人已经起身,袭向离它最近的公玉睢。
公玉睢的嘴唇动了动,似是说了什么。
纸人伸出手掐向他的喉咙!
一层冰迅速在它腿部结晶,它无法靠近!
纸人高高挂起的嘴角下垂,愤怒的挣扎着。
“公玉睢,试一试魔法能不能杀死他!”步含英高呼一声。
冰霜裹住纸人。“不行。”公玉睢皱眉,“只能控制。”
“那岂不是我们所有攻击方法都失效了!”步含英脸色难看。“只有辟邪符了……”
小雀斑哆哆嗦嗦地说:“这村里村民那么多……”
“谁他妈批发辟邪符啊!”大块头方承岩愤愤说道。
秦欢若有所思,她记得被冰冻住的东西会变脆来着。
她挥刀砍向纸人。
纸人应声而碎,一地冰晶落下。
“嘿!小秦真聪明!”方承岩兴奋地拍了下她的肩。
“我记得法师都有耗蓝……”小雀斑幽幽开口。
公玉睢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