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紧紧拉着她的手,哪儿人多往哪儿去。一会儿在这个摊位看看,一会儿去那个,不像是陪她出宫,倒像是自己感兴趣。
也确实,他在皇城里活了二十四年,在上京的街上打马路过,也只是随意一撇,不曾这般慢慢地逛过。
任卿卿反而百无聊赖,她偷偷看着四周,尽力把路都记下,就等着什么时候再跑。
萧承停在一家摊子前,拿起一支玉雕的簪子,递给她:“看看。”
她拿起来,仔细一看,只觉这簪子与这家小摊格格不入。玉是上好的,雕功亦是一流,这市井中怎会有这样的上品。
她余光偷看了眼一旁的萧承,心里有了猜测,面上却不显,只摇头:“不要。”
他的手紧了紧,眉头蹙着:“为何?”
一边的老板帮着腔:“夫人,这簪子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看就十分衬你,不如戴上试试?”
她还犹豫着,萧承已然替她插在了发间,低声道:“我弄坏了你的及笄礼,这个就当是补给你的。”
他一软下语气,任卿卿就不好拒绝,只得顶着那支簪子,眼睁睁地看着他付了钱。
他实在是把她当傻子了,那老板看他的敬畏无论怎样都掩饰不了,那玉又是上品,一眼看过就知是提前安排的。
她暗道,待会丢了便是,不若也可当了换钱。
买了簪子,萧承仍停不下来,像是要将她的头插满一般,一支又一支。
待举着糖葫芦的小孩从他们面前走过,懵懂地拉着自己的母亲:“娘,糖葫芦——”
指的是被插满了珠钗簪子的任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