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我有地牢的地形图。”她因为不听话,进过无回宫的地牢,在那里,关押着江湖上各种高手,每天都有人被折磨。还有一个密室,里面到底关着谁她倒是不知道,不过,被关在里面的人经常扯着嗓子骂人,她倒是听得清楚。
“你怎么会有无回宫地牢的地形图,不会是在骗我吧?”这丫头,竟然会有无回宫地牢的图,这不是想什么来什么吗?
“爱信不信!”临梦琪闭了闭眼睛,她有必要骗人吗?
“那你拿出来我看看。”临晚镜虽然不太相信,但是,如果她真的有,那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还没答应我呢。”都没答应她的条件,就想要她的东西,是真的以为她那么好骗吗?
“我答应你了,李姨娘会好好儿的,只要你不拿假的地图骗本王妃,本王妃就可以保证李姨娘长命百岁,不会出现非自然因素的死亡。”
“什么是非自然因素的死亡?”她皱着眉,听不懂临晚镜说的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是不会因为被杀,被打,或者中毒等外力因素弄死。只要她不作死,不生病,就可以长命百岁啦。”这个也要她解释?非自然因素死亡都听不懂,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好沟通啊。
“如果姨娘生病,你必须为她请大夫!”
“行行行,我答应你了,你赶紧把那什么地图拿出来!”
“我手臂上有个手环。”临梦琪看了看自己被铁链锁住的手臂,又看向临晚镜。
手环?临晚镜朝她的视线看去,确实有个手环,还很粗的样子,有点像银镯子。
“覃统领,还要麻烦你的人,去把她的手环取下来。”
“是。”
覃坤也是好奇,他今天可是听到了侯府的绝密消息。定国侯的三个庶出子女,竟然都不是他亲生的。关键是,好像他从始至终都知道这件事。果然是真男人!连姨娘给自己绿帽子都能忍受,还要替别的男人养孩子!
经过此事,覃统领对定国侯的崇拜已经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怎么说呢?男人嘛!就应该像定国侯那样霸气,武可定国,文可安邦,生得又好,还可以做到为夫人守身如玉几十年!
绝世好男人,莫过于此!
“王妃。”覃统领把手环取下来,双手递给临晚镜。这个手环,还有他们所说的事情,他听得是云里雾里。不过,无回宫这三个字,他已经听过不止一次了。江湖上最讳莫如深的存在,开在黄泉路上的无回宫,王妃说会用朝廷的军队攻打无回宫?还有,什么陛下在他们手中?陛下不是卧病在床,由太子监国吗?
“这个手环怎么用?”拿着手环,临晚镜仔细观察了一下。花纹倒是蛮好看的,也看不出什么绝密的地方。
“你从内侧看,有缝隙,可以掰开。”那个手环,是她以前用来装药的。就是以前每次给临晚镜下的药,现在里面装着一张地图。
“咔擦。”临晚镜用力过猛,镯子掉到地上去了。
镯子掰开,里面确实有张地图。
“这就是你所谓的地图?”画的什么玩意儿,鬼画符吗?
“这不是我画的,是我捡的。”
“你捡的?”
“我经过那间密室的时候,密室的高窗上扔出来的。”
“好了,如果这张图是真的,我就放过你家姨娘。”临晚镜说话算话,其实也没有必要对李香香动手,毕竟,临慕凡还在她手下做事,也是侯府名正言顺的二少爷。
临梦琪没有说话,她这张图的真假自然不必说。临晚镜只要能信守承诺,放过姨娘,她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她是不指望临晚镜会放过自己。她觉得就像自己很痛恨临晚镜一样,临晚镜应该也很痛恨她,她没想过能够和解,也根本不需要什么和解。她现在都这个样子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脸被毁了,一个女人,没有了容貌,又没有家世,活在世上就是一种痛苦!
她不说话了,临晚镜自然会想办法去验证这张地图的真假。她师父如果真的被关在地牢里。她觉得,密室里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家师父。糟老头儿那个人,精力旺盛得可怕,如果他被关着出不去,肯定会问候人家祖宗十八代的。
景王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默默地牵着自家王妃的手,走出天牢。
两个人回到王府,临家父子那边已经布置好了,景王自己的人都是骁一在安排。他上次都带头去查过无回宫,这一次也算是熟门熟路。王府的骁卫,觞帝的龙卫,这次都会去。
上一次觞帝在怜玉轩出事的时候,身边只有两个龙卫,也没有龙卫的首领在。就那两个认,还比夙郁流连用毒迷晕解决掉了。自从夙郁流连扮成觞帝之后,就对其他的龙卫宣称那两个出去办事去了。其他人也没有多想,做属下的谁又会去质疑自己的主子呢?若非后来景王命人和龙卫首领联系,前两天进宫的那一场还没有那么顺利。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临晚镜还真不想一个人留在家里。好歹,要去救的是觞帝和她师父。
咳,某女刻意忽略了太后那个老妖婆。
实际上,这个时候的太后,也没有必要被救了。因为,她已经被夙郁流连吓得疯疯癫癫了。
每天都有白衣女子从她被关押的地方飘过,然后对她冷笑,有的时候夜里总听见有人叫她“皇后”,那声音与当年的华妃娘娘一模一样。而她身边的闵玉容却一直好好的,从来没听到过任何声音和异动。以至于,太后觉得是华妃缠上自己了。这里又是无回宫,是华妃的地盘,她觉得自己在这里被缠上,根本活不了。
觞帝被关在太后隔壁,夙郁流连正在和他心平气和地坐着喝茶。
“皇兄可听见了,太后娘娘每天晚上都噩梦连连,足以见得,她是如何的做贼心虚。”夙郁流连一边端着茶杯,一边冷笑。觞帝如果早些答应下旨传位给他,或者下旨把当年太后的罪行公之于众,那他就不用被关在这里受罪了。
其实,夙郁流连也并非真的想要那个皇位。当然,他也不否认有皇位在手更好。但是,如果说夙郁流连的初衷,还是报仇!可是,现在他的儿子在景王手上,他也不得不用觞帝和太后来交换筹码。
“你不要再去吓她了,如果真的想报仇,一刀杀了她岂不是更好?”觞帝闭上眼,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了。
太后是他的生母,所做的一切说起来还都是为了他能够坐稳那个皇位。当然,也有她自己本身想把权势都掌控在手里的想法。可是,到底受益的不止她一人。觞帝作为她的儿子,又作为当年那件事最大的受益人,怎么可能下旨把自己母后的罪行公之于天下?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背地里不知道也要被多少人戳脊梁骨了。虽然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太后到底关系着夙郁王朝的颜面,他不想下这个旨意,也不能下。
“一刀杀了她,那岂不是太便宜她了?她是你的生母,所以你下不了手吗?可是,本宫主已经命人把当年那件事的真相宣扬出去了,上面还有太后娘娘的签字画押,你猜,天下百姓会怎么看?”
“你做了什么?”
“只是让人把当年的事情编成了戏文,现在每个城里都有这出戏,你就算想维护太后娘娘的声誉,只怕也晚了。”
“既然该做的事情你都做了,那又何必让朕再下一道旨意?”觞帝轻叹一声,到底还是让那件事流传到皇弟的耳朵里了。若是皇弟听说了,该多难受!
虽然,他觉得不会影响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可只要一想到是母后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让皇弟痛苦了那么多年,他就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皇弟。
也许,皇弟早就知道了也说不定。
“当然是希望由你亲自下旨,那样更具权威!”也更能让太后娘娘精神崩溃,毕竟,没有谁比自己的一心想要支持的儿子打她的脸更让她觉得疼的了。
“朕是不会下这个旨意的。她是太后,不能受那样的屈辱。”更何况,那是他的生母,她的所作所为,有一半都是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