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鲜血溅满拳台,这次男人倒地,便再也没能爬起来……
魏墨生终于控制不住,尖叫着把手机扔出去。
正砸在墓碑上,支离破碎。
“对不起、对不起塘哥,对不起……”魏墨生慌张地用手去擦墓碑,不停地说:“我不是故意扔的,我不是故意的……”
“阿生?”
“阿生!”
魏墨生猛地睁开眼睛,看到面前人的一瞬间,低叫一声,一把推开俞塘,从床上滚落,重重摔在地上。
“你不是塘哥!”他仿佛还没从梦里醒来,大喊道:“他已经死了!”
“他死在了拳台上!你不是他!他回不来了!”
哽咽的声音回荡在卧室,泪珠砸落,魏墨生倒退着缩到角落,不住地重复着一句话。
“他回不来了……”
俞塘僵在原地,旋即想到他这应该是做了噩梦,把梦境和现实搞混了。
便赶紧几步走到魏墨生面前,捧住青年的脸,心疼地擦去眼泪,告诉他。
“阿生,你只是做噩梦了。”他说:“现在梦醒了,你看看这里,看看我们的家。”
“看看我。”
“我重生了,回来陪你了。”
“这里才是真正的现实。”
魏墨生在他声音的安抚下,黑眸逐渐清明,眼泪也渐渐止住,环顾四周,又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最后一把搂住俞塘,收紧力道,就像生怕男人消失一样。
“对不起,塘塘……”
“嘘。”
俞塘也拥住魏墨生,在他耳边说:“你忘了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了吗?”
魏墨生怔了怔,唇瓣发抖,直把脸埋在男人的肩膀,说:“不说对不起,应该说我爱你。”
“塘塘,我爱你。”
“求你,不要再离开我。”
俞塘听他这可怜的声音,只觉得心口隐隐作痛。
他清楚,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
也是时候找个心理医生给魏墨生诊治一下了。
……
之后等魏墨生平静下来,俞塘问他到底梦到了什么。
魏墨生如实说了。
俞塘便结合他的梦境想了想,突然笑出了声。
魏墨生奇怪地问他:“塘塘你笑什么?”
“我笑,你这个噩梦可能跟我抢你被子有关系。”俞塘说:“我早晨的时候醒了一回,看你紧紧抱着我,就觉得热,于是摸到遥控器把空调打开调低了,迷迷糊糊地推开你,又睡过去,可能睡了没多会又觉得冷了,便把被子抢了过来,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空调风里受冻。”
“你之所以梦到雪地,十有八九是因为冻的。”
俞塘还记得刚才自己醒来后,发现被子都在他这里,而魏墨生则抱着自己,一直喊对不起,再结合这个梦,这个解释还真有几分可信度。
“……”魏墨生沉默一会儿,又眨眨眼睛,也跟着笑起来。
他搂着俞塘又滚进被窝里,手脚并用缠着男人,像只慵懒的树袋熊。
叹息道:“幸好只是个梦,要是真的,我就哭死了。”
“你刚才就够吓人的了。”俞塘给他捂暖手脚:“我差点跟你一起哭。”
魏墨生蹭蹭俞塘的肩窝,又吧唧一口亲在男人的侧脸:“你那么心疼我呀?”
“让你对过去留下阴影,责任都在我。”俞塘正好提出自己的想法:“等过段时间,我让我姐找一个厉害的心理医生,我带你去看看吧。”
“我想尽快帮你走出来。”
“走出来……”魏墨生的身体僵了僵,他莫名有些抵触这个词。
他轻声问俞塘:“塘塘,你的意思是,让我丢掉过去的记忆吗?”
心里的不安涌上来,视线里周遭的事物在缓慢扭曲,包括怀里的人都再次变得不真实起来。
魏墨生很怕俞塘会说出让他丢掉和塘哥的记忆的话。
因为这会让他觉得林俞塘是假的。
这是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地对面前人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