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贝罗拿着一根烤肉用的长铁签抵在男子的耳朵上。
「你要是扣下扳机,我会让这东西从你另一只耳朵里出来和你打招呼,刮宫。」
「你可以试试,我是领着考菲的命令来的。」
「菊千代,下来。」
听到庞贝罗声音的菊千代仿佛存心似地,先是踩上男子的脸,用脚辗了辗他的头发,接着又用肚子和生殖器往他脸上慢吞吞地磨蹭之后,才终于从他身上下来。
「谢谢你。」
我站了起来,并将手借给也正要站起来的女子。
她没有看我,只是点了点头,身体还一直在颤抖。
「这臭狗。」
被叫做刮宫的男人怒瞪着菊千代,似乎还因为嘴里跑进了不少狗毛,往地上吐了好几口口水。
「加奈子,拿拖把给他。刮宫,地板被你弄脏了,你自己拖干净。」
「你开什么玩笑。」
男子说完就从屁股口袋里取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电话接通后,他先是低声说着什么,然后往手机上头接了个小型扩音器,并转往庞贝罗的方向。
「为什么没处理掉那女人……」
是考菲。
「我很抱歉。」
「代替的人应该送到了才对。」
庞贝罗没有说话。
「法吉尔是因为那女人才死的,你难道不觉得愤怒?」
炎眉变了脸色,盯着我看的视线像要将我生吞活剥。
「你很清楚……这笔帐应该要讨回来。」
「杀了她会违背疤皮的遗愿。」
「你说什么!」
刮宫带来的那女子不安地偷觎着我和庞贝罗的表情。
「庞贝罗,你这是蓄意让事态继续复杂下去。我所要求的是你的忠诚。你应该也知道我们正面临的情势并不乐观,组织里确实出现了叛徒,而且还是高层的人。在这种情况下,组织里的所有人必须团结起来才行,而这需要的便是每个人的忠诚。你能向我保证你的忠诚不变吗?」
「当然。」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就很清楚了。那女人害死了我们重要的朋友,因此,要她一命偿一命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是……」
「但是什么?」
「疤皮想救这个女人,所以他才向老板您出口买下她。」
「为什么疤皮非要特地做这种事不可?」
「我不清楚。不过,他的想法从以前开始就有部分让人有些难以理解……」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会落到那样的下场?是那女人不正常?」
「这件事完全是意外。我没有对她说明疤皮的引爆线,是我的疏失。」
这次换考菲沉默了。
「既然如此,你也有责任了?」
「是的。」
庞贝罗瞥了我一眼。
「店里有用得到那女人的地方?」
「是的。」
沉默再次降临。
「……我有条件,从现在开始的二十四小时内让她杀人。那女人要活下来,就必须成为我们这边的人,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条路可走。如果办不到就赶快解决她。这是命令。」
我有一瞬间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但是疤皮的……」
「这是命令。」
电话随即切断。
刮宫看着哑口无言的庞贝罗,一脸愉悦地卸下手机上的扩音器,并将两者收到口袋里去。
「你打算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