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娴惊喜道:“哎呀!天啦!”但她随即想起别的,表情微变,“难怪他……”
她想说难怪唐业雄这段时间失魂落魄,但薛静柔假装没听清,雅娴也识趣不谈,只欢天喜地聊薛静柔怀孕的感受。
雅娴怀过孕,却不能要孩子,母性本能让她对薛静柔的孩子也万分期待,甚至有种自己要做姥姥的错觉。
她们俩不能相处太久,车子开到江滨大桥时,远远便能瞧见路边等着接雅娴的车。
薛静柔下车,最后一段路与雅娴散步同行。
“唐业雄已经答应要和白先生合作了,也答应让我搭白先生的顺风车来看你。”雅娴挽住薛静柔的手,路边一片粉白落花坠到薛静柔肩头,雅娴替她抚去,又理理她鬓角,笑道:“我总觉得,等再过几年,唐业雄真正放开你了,咱们的好日子便来了,到时候你的小孩应该也大了。”
提到小孩,她开心道:“丫头,我送你一副银手镯吧!我们那么的规矩,小孩都带银手镯。”
薛静柔哈哈笑,“不,银的不值钱,我要金的,金镶玉!”
雅娴骂她穷酸,薛静柔笑嘻嘻说自己如今穷得狠,连吃饭的钱都没有,雅娴二话不说从钱包里抽出□□,报了密码让薛静柔使劲花。
薛静柔不收,让雅娴自己存着养老,被听不得“老”字的雅娴一顿好捶。
时候不早,雅娴走向唐家的车,车门关上,她还钻出车窗和薛静柔挥手。薛静柔微微笑,心里针刺地疼。
她终究是要送唐业雄进监狱的,到时候,雅娴会不会怪她呢?
送走雅娴后,薛静柔回到车上,“看样子今天谈得不错。”
白长归一脸淡漠,“能让两个情敌坐在一起商谈对策,同仇敌忾而已。”
这醋吃得薛静柔大呼冤枉,她双手捧腮做可爱状,“长归哥哥,那你们最后到底商量出个什么结论?有没有卵用?我今天可是硕果累累大丰收,你妈妈说了,明天来家里看我,给我煲鸽子汤。”
白长归瞟她一眼,“你叫她什么?”
薛静柔醒悟,抵着手指小声道:“婆婆。”
“那是对外介绍。”白长归又问:“当面称呼呢?”
薛静柔嘿嘿笑,拖长音唤了声,“妈!”
白长归打了个响指,笑道:“明天就这样喊!拼命喊!使劲喊!拿出生孩子的力气用力喊!”
薛静柔啼笑皆非,感觉白长归的形象渐有崩坏迹象,从前的清高傲慢冷面娇嗔小王子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赖皮赖脸没正经?难不成真是近墨者黑?虽说她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但也没灿烂成他这样啊……
她一面想一面往白长归身上摸索,口里搭配喃喃自语。
“你干什么?”白长归问。
“看看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封印被我解除了……”薛静柔一脸认真。
白长归哭笑不得,用指头抵开她毛茸茸的脑袋,专心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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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业雄知道邵智纲的真相后也是怒不可遏,他与白长归达成协议,从黑白两面包围夹击许三势力。白长归这边还好,许多事情都得暗中铺陈,唐业雄便直接许多,上手就是面对面的力量角逐,许三立即感到压力,却也卯足劲和他比拼。
哪知许三蓄积力量正要和唐业雄硬碰硬,另一边,邵智纲悄无声息就被抓了,他明面上的老东家施家这次不闻不问,甚至还有打落水狗嫌疑,许三这才知道邵智纲的身份暴露,而他被唐业雄牵制,压根没顾得上这位藏匿在黑暗处的得意门徒。
邵智纲被抓,为自保供出了许三,许三却早早望风而逃,他老奸巨猾,此前已经转移财产,这会儿大概已经联系上自己人,不知躲哪个窟窿里静待风声过去。
警察没抓到许三,薛静柔却一点不担心,她知道黑吃黑的世界里,许三躲不过唐业雄。
就这么围追堵截一个月后,五月悄然而至,天气炎热,薛静柔怀胎三月,白母天天带汤过来慰问,婆媳关系融洽,连带着某日白奶奶也终于松口,说想见见孙媳妇。
全家大喜,忙安排薛静柔和白奶奶的第二次会面。白瑾欢欣雀跃,时常挤兑白长归,说自己当初决策英明神武,值得膜拜,白长归笑她为老不尊,气得白瑾满屋子撵他,非让他去门外大太阳底下站着思过。
☆、第48章 侵权
白长归刚刚驾车驶进白宅大门,便听到身旁薛静柔长长吐出一口气,他看她一眼,戏谑笑道:“紧张吗?”
薛静柔把脸挤成小菊花,连连点头,“上次来都没有这样紧张!”
白长归笑道:“别紧张,不会比上次更糟糕了。”
薛静柔心说你还不如不安慰呢。
车子拐进车库,白少起又是早早等在那儿,只不过这回他欢天喜地,绝无半点大难临头的征兆。
“静姐!我要做叔叔了!”白少起殷勤备至地扶薛静柔下车,他这孩子过去话少,如今和薛静柔混熟,比电线杆上的麻雀还聒噪,“我喜欢女孩儿!我侄女不管长得像大哥还是像你,一定都很可爱!名字你们想好了吗?我这几天一直在翻诗经,听说里头好听的名字多,适合女孩!”
他扶着薛静柔边说边走,将白长归和一堆礼品全都扔在后头,薛静柔回头,正瞧见白长归无奈摇头,便冲他偷偷做鬼脸,当真忘记几分钟前的忐忑。
白长归人高腿长,很快追上他们俩,正要吩咐弟弟什么,主楼大门里匆匆迎出身穿围裙的白母。
白母在过去一个月的相处中已经和薛静柔熟稔,见她顶着大太阳从车库一路走过来,心疼地直训两个儿子,“多大的太阳!也不知道撑把伞!”
白家兄弟一起抬头望向五月尚不灼人的骄阳,都是一脸木讷。
白母不愿和他们废话,接过薛静柔的手,牵她往里走,“热吧?进去坐会儿休息。”
薛静柔受宠若惊,手脚规矩,连步伐都是小心翼翼,她在外头敢和白少起开玩笑,偶尔也愿意和白母撒娇,但屋里有白奶奶坐镇,借她十个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喘大气。
白奶奶还是那副凛冽不可亵渎的模样,在客厅高高在上坐着,见到薛静柔,绷紧脸招呼,“站着做什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