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顺,配鸭子会不会厚了点?”他伸出一只手臂架在她身后的藤椅上端。
“配火腿正好。”宋毛毛用力,抽不走被他握紧的酒杯,只好放手。
以后谁跟你贫嘴?他问。在她开始思考的刹那,忽然用玻璃杯身压住她滚烫的侧脸。凉意丝丝,从颧骨传到耳根,她轻吸一口气,短暂地闭上眼睛。
“你以前被甩过巴掌吗?”
“还没,一般是被泼酒。”空的玻璃杯上他的投影闪烁跳跃,如在跳舞。
火堆愈汪,火星噼里啪啦响。你这一身,其实很顺眼。但她没了告诉他的机会。
又有人拉开后院的玻璃门。
“哥,这么快盘问就结束啦?我是不是要把毛毛还给...”熟悉的嘻笑声终于恢复,她蓦地松了一口气。
“毛毛也是你能叫的?”阙横打断他,语气不同寻常,看架势是得了林凡凡的真传。他碗住她两侧的耳朵,嘴唇冰凉,如雨点降临在她额头。
小渣跳起来,重抬轻放跺了一脚:“我还在这儿呢!”
阙横不再理会他,放开手的一隙,在她滚烫的耳边挠痒般说:“毛毛...你欠我个大的...”
对阙横的盘问在餐桌上继续,学校专业兴趣爱好,一个个的都好像移民局官员上了身。上课肯定都没这么积极。学校里面结识的人相对单纯,互相之间也不是没有烦心的小矛盾。可是对新人的好奇,让所有人今晚都意外的团结。
正式餐厅里的大餐桌一般只有这个时候才用得上,大家热热闹闹坐了一圈,互递着面包,配菜,片好的鸭肉跟火腿继续追问。
毛姐姐生日是哪天?
毛毛姐小时候什么样?
毛毛姐有没有什么让你不能忍的?
越问越离谱,最后宋毛毛都听不下去,对着众人喊,隐私懂吗?隐私!
没事,阙横小声跟她说,连瞳孔里都溢满了看她笑话的满足。
“她小时候就很让人发愁,我跟她哥以前还帮她罚抄过课文。其实我们很后悔,当时不应该什么都帮她,不然她现在说不定还更有出息。”他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宋毛毛,又笑着对大家说:“2月15,生日正好跟情人节一起过,我赚了。”
“这怎么能一起过,一定要分开啊!”“就是!”“生日跟情人节肯定要分开。”“毛毛,不能听他的!”桌上有由艾米姐为代表的女人们帮她抗议。
老刘平时挺正经的一个工程师,喝了几杯后话也多起来,问阙横:“你这个姓很少见啊。是哪个字?怎么写?”
宋毛毛抢着回答:“是不知天上宫阙的‘阙‘,还有千千阙歌的那个‘阙’,不是缺德的那个‘缺’!“
阙横在桌子下搓了一下她的腿,笑着点头道:“毛毛说的这个。”
老刘追着问:“哦,这个姓很少见。老家那个企业家叫阙正,也是你这个姓。”
宋毛毛一口唾沫进了气管,呛得咳起来。阙横接过艾米姐递来的一张纸巾捂住她的嘴,又对老刘说:“阙正是我爸爸。”
“原来是这样啊!世界真是小!来!”老刘向阙横举起酒杯。艾米姐笑看着宋毛毛,低头自己抿了一口。
餐桌上一时安静下来,这个时候怎么能缺了小渣,他谐谑道:“哥,网上能搜到你家公司吗?”
宋毛毛强止住咳嗽,冲他不耐烦地说:“你搜搜看不就知道了!”
阙横去拍她的背,对小渣皱眉道:“听你毛毛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