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不要脸!谁心疼你了?
到了值事房里,沈时寒收了伞搁在廊檐下,转身将门掩上。
那些或好奇或窥视的目光便齐齐被挡在了门外。
房里突然暗沉下来,楚宁回眸来看,却落入男人尚带着些许寒意的怀抱里。
他低下头,薄唇擦过她的脸颊,声音低哑,“陛下可是想臣了?”
楚宁脸一红,忙垂眸避开他的目光,嗓音低得都快没声了,“没有。”
沈时寒闻言低低一笑,灼热的气息又滚在了她的耳边,“没有什么?没有想臣?陛下现下这么口是心非的吗?”
一连三问,楚宁的脸彻底红了个通透。
她低着头,盯着他衣襟前繁复的暗云纹,良久才低低出声:“沈大人真是越来越无耻了......”
她说话的声音极小,带着些姑娘家撒娇的意味,只是她自己没觉出来,还赌气似的伸手过来推他。
自然是全被沈时寒给擒住了,连带那张惯不饶人的小嘴,也一起堵了上去。
耳鬓厮磨,唇齿间都是姑娘温软的气息,他搂着楚宁纤腰的手不由又收紧了几分。
从前他只道,美色误人。
现如今自个儿陷了进去,才知道这美色的滋味有多食髓知味。
是明知深沼却不得拔。
抑或是,本就心甘情愿得深陷其中。
第87章 沈大人之心,昭然若揭
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阵,沈时寒才将楚宁松开,也没让她走,又拥着她到内间的矮榻上坐下。
内间不大,陈设也不多,除了一张矮榻,就是一些惯常的桌案橱柜。
想是当值时若困乏了可以在此间歇会儿。
可现在青天白日的,哪来的困乏。
沈时寒之心,简直昭然若揭。
楚宁心下一时慌乱不已,抵着他胸膛的手都带着微微颤意,声音亦是惊惧,“不……不行!”
她声音细若蚊蝇。
知道她又是想歪了,沈时寒不禁有些失笑,拉下她抵在胸膛的手,放在手中轻轻揉捏,说话的语调里也夹着几分微微笑意,“陛下这脑子里又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另一只手指了指地上摆放的熏笼,又接着道:“这内间燃着炭火,比外间暖和许多,臣不过是怕陛下冻着了。”
楚宁:“………”
牵强附会,欲盖弥彰!
经过昨日一事,楚宁现下才不会再信他,低着头看他衣袖口微微揉起的褶皱不吭声,坐着的身子还悄悄往旁挪远了些。
沈时寒看在眼里,眸光微黯。
在下一次她挪动时,索性伸过手去将她一把捞坐在怀里。
温香暖玉抱了满怀,楚宁被锢在怀里折腾不了,这才彻底消停了下去。
她咬了咬唇,窝在沈时寒怀里闷声道:“沈大人,朕今日是有正事来寻你的。”
真难为她了,这会子终于想起还有正事。
沈时寒垂眸看了她一眼,眉眼里都是轻轻浅浅的笑意。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又挑了挑眉,明知故问道:“陛下的正事难道不是来看臣吗?”
楚宁简直被他这不要脸的派头给磨得没有了脾气,只当听不见他说的话,自顾自地开了口,“再过几日,镇国侯的兵马就回都城了。”
沈时寒只以为她在担心,温声安抚道:“陛下莫怕,臣会护着您的。江冀过不了多少太平日子了,等年节过了……”
楚宁蓦然抬头,打断他的话,“等不了年节!”
她看着他的眼里目光灼灼,“沈大人,朕不想再等了。孟唯清一事让朕知晓,这世间,不知还有多少的苏奚,多少的孟唯清,他们都在寂寂苦海中苦苦挣扎,他们都在等着朕...……”
她一顿,接着道:“等着朕给他们一个清明世间,还他们一个太平公道。”
她的声音里不无失落,没发生的可以当不知情,可是已然发生的却怎么也遮掩不过去。
孟唯清死前那悲凉的目光中愤恨太过深重,重得她午夜梦回,日日惊醒。
她想,她是该替原身做些什么的。
如果逝去的事情没办法更改,那未来只希望悲剧能少些上演。
楚宁记得,书中所言。
永元四年冬,幼帝于丞相沈时寒扶持下登基,改国号“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