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辛子施展禁术,自己同样会被反噬,这小子,是抱着不死不休的想法来的啊。
不过……
他以为月飘修为尽失,以为沉羲和仍旧是个傻子,以为在场宾客能够轻而易举的被他掌控。
红辛子这举动,实在是太蠢了。
玄空和司虞及时屏住了气息,并没有被浓香摄入心魂,玄空看了看场上还清醒的人,除了两位仙尊,还有其他门派的几位宗主,丞玠丞妤,以及角落里一直没有动静的山海阁阁主君九歌和他身后的小童。
不过能保持清醒的人不少,能够行动的人却不多。
月飘偷偷握了握沉羲和的手,安慰了一句,“你别怕。”
沉羲和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嗯,我不怕。”
他只是很愤怒。
期待已久的大婚,居然闹出了这种事情。
月飘看着红辛子,神情复杂,已经说不出是厌恶还是怜悯了。
禁术的确麻烦一点,但是也不是完全解不开。
只要杀了施术的人,一切都会解开。
红辛子连这个都没想到,对方是不是已经走火入魔,脑子不好使了?
月飘想到,回想起再见到红辛子时候,对方的精神状况,她合理怀疑红辛子已经生出了心魔,偏执成了一个疯子。
月飘能想到的事情,两位仙尊肯定也都能想到,就在他们打算开始动作的时候,一个出乎意料的人却踩在血泊之上,朝着红辛子扑了过去。
月飘惊愕的瞪大眼睛,“丞妤?!!”
这种时候她扑上去做什么!
丞玠同样脸色一白,“阿妤!”
丞妤的双脚被血液当中冒出的尖刺贯穿,脸色一片惨白,她却没有停下来,带着几分坚决的,伸手朝着红辛子腰间的布袋探去。
雾明仙尊眉头一皱,“傻子!”
丞妤忍着剧痛,手中攥着的药粉朝着红辛子洒了过去,药粉沾上皮肤的一瞬间,便传来了腐蚀的声音,加上红辛子并没有想到有人会这么鲁莽,竟然被丢了个正着,面上瞬间出现了被腐蚀的痕迹。
丞妤没有停下来,一把将红辛子腰间的布袋扯了下来,整个人就要摔在血液中的尖刺之上,下一秒,便被一根从血液中窜出来的藤蔓牢牢护住。
红辛子看着一片藤蔓,顾不上脸上腐蚀的痛苦,满脸不敢置信的看向月飘,“你——!”
而布袋离身的瞬间,强烈的魔气席卷而来,一只苍白的手直接贯穿了红辛子的胸口。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
“魔修怎么会在这里?!”
红辛子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半晌,脸色惨白一片,“常、常其诏……”
披着黑袍的人毫不犹豫将手从红辛子胸口抽出,滚烫的鲜血涌了出来,禁制如同镜面一般,猛地碎裂,原本地面翻涌的鲜血慢慢开始回涌,一小截手指留在血泊之中,瞬间化成了白骨。
看清了黑袍下的面容,众人已经惊讶到不知道该说什么,今日受到的惊吓实在是太多了。
玄空眸子一缩,“白衣?!”
‘白衣’慢慢抬眸,看了一眼玄空的方向,“我不是他。”
丞妤双脚满是鲜血,面容憔悴苍白,定定看向面前的魔修,“你答应我的事情,不能反悔。”
“知道。”常其诏说道,看着地面还在抽搐的红辛子,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红辛子,你应该许久没有见到阿离了吧,我带你去见见她,如何?”
红辛子瞪大眼睛,被腐蚀的面孔看上去十分可怖,伸手还想去拿被丞妤抢走的布袋,垂死挣扎。
丞妤皱眉,毫不犹豫将布袋朝着月飘丢了过去,“师姐!”
月飘一把抓住。
红辛子喉咙里溢出了咕噜的声音,胸口的血洞不断流出鲜血,最终就这么咽了气。
只是还没等常其诏将他提起来,红辛子便已经开始迅速化成了一堆白骨。
这一场闹剧让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常其诏看了一眼丞妤,“说话算话,白衣会还给你。”
常其诏说着,猛地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匕首,虚虚像是抓住了脑后的一根丝线,匕首“铮”的一声,丝线一下子断开。
下一秒,面前的人像是傀儡没有了操纵的丝线,目光空洞下来,一下子倒在地面。
玄空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飞奔过去,接住了白衣。
月飘拿着手里的布袋,外面设了禁制,但红辛子已经死了,月飘很顺利便打开,里面躺着一个冰锥。
月飘皱眉,将冰锥拿了起来,还没开口,那冰锥却骤然发出红光,猛地张开结界,一下子将沉羲和弹飞了出去。
月飘吓了一跳,“沉羲和?!”
沉羲和并没有受伤,只是后退两步,离开了结界,但是——
他身上的魔气却被逼了出来。
沉羲和抬眸,一双赤红的眸子对上了月飘呆滞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