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散发着松香的浴桶里,卫烜腾出手扶住不安份的讨债儿子,帮着阿菀给他洗白白,小家伙像只跳蚤一样,一会儿拍打着水花,一会儿从浴桶这头划到那头,一会儿又趴在浴桶边和阿菀奶声奶气地说话,十分忙碌,时不时地传出属于孩童的欢快笑闹声。
“坐好,别乱动。”卫烜忍不住拍了下他光溜溜的小屁股。
小家伙听话地哦了一声,只是才坐了会儿,他突然又来事了,低头盯着父亲双腿间的东西,又瞅了下自己的,伸出小胖手指着自己双腿间的小虫子奶声奶气地说:“和长极的,不一样!”
卫烜嘲笑道:“你毛都没长齐,自然不一样!”说着,很是骄傲的模样。
“长极长毛?”长极不解地歪脑袋看他。
卫烜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不过是嘲笑,正准备说些什么打击一下这讨债儿子的话时,终于被阿菀怒拍他肩膀一掌。
“喂!别教坏他,他还小!”阿菀对这对父子实在是无语,难道男孩子成长阶段都要经历这种囧囧有神的事情?这男人和一个三岁的孩子比谁的鸟大,有必要么?
卫烜不以为意,嘀咕道:“反正他以后长大了也会知道的,不过是提前告诉他罢了。”然后捏着儿子软哒哒的肥脸道:“小子,给老子记住了,以后守好你下半身的玩意儿,若是没守好,小心老子阄了它!”说着,将光溜溜的小家伙拎了起来,曲指弹了下那条小虫子。
长极赶紧双手捂住双腿间的玩意儿,扁着嘴看他,奶奶地问:“爹爹,守什么?会被割掉么?”不由得泪眼汪汪地看着一旁的娘亲,他不想割掉。
“对,割了它!”卫烜恶笑道,“不听话、不孝顺就割了!”
小虫子又被弹了下,长极吓得眼泪都要掉了,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割,会痛痛……”
阿菀见这男人竟然如此恐吓儿子,实在是不像话,不由得抬高了声音:“卫烜!”
卫烜这才闭嘴,见洗得差不多了,自己从浴桶里站了起来,将清洗干净的儿子用大巾子裹住,将他放到净房里的一张榻上,然后自己慢条斯理地穿衣服。而被放在榻上的小长极仍是觉得很委屈,裹着巾子就坐在那里抽泣,嘴里嘟嚷着“不割不割,会痛痛”之类的。
阿菀看得实在是好笑又好气,白白胖胖的小包子露着白嫩嫩的上半身,可怜巴巴地坐在那儿抽泣,实在是让人心疼又想欺负,便对卫烜道:“是你将他闹哭的,你负责哄好。我身上都湿了,也得去洗洗,你先带他回房,记得给他穿衣服。”
卫烜瞥了阿菀一眼,又看着耷拉着脑袋在那儿揉眼睛哭的小家伙,一言不发地过去将他用大巾子裹了起来,然后抱回房。
等阿菀沐浴出来,便见那对父子俩已经和好了,在临窗的炕上玩得高兴,一个懒洋洋地倚坐在那儿,一个在他身上蹦来蹦去玩得高兴,每当他要掉下去时,卫烜会伸手将他接住,让长极笑得更开心了。
阿菀看得心惊胆颤,见长极又从一个大迎枕蹦下来差点摔到炕下时,心脏几乎都要停了。
卫烜伸手稳稳地将他接住。
小长极顺势窝进他怀里,贴在他身上,看到阿菀时,高兴地大叫着:“娘~”
阿菀拍拍胸坎,将提起的心落下来,埋怨道:“你们玩什么?这也太危险了!长极,要听话。”
长极马上笑呵呵地道:“娘,长极乖,很乖,比小哥哥乖~~”
他说的小哥哥便是今日进宫时遇到的二皇子。
阿菀莞尔,“你这是自卖自夸么?”
长极赶紧摇头,直嚷嚷道:“不自夸,长极很乖!”然后又将脑袋在卫烜怀里拱来拱去,笑呵呵地说:“长极听话,好孩子,爹说的~~”然后猴着他爹,奶声奶气地撒着娇,“爹爹,是不是嘛?是不是嘛~~”
卫烜没吭声,他懒洋洋地靠坐在那儿,神情难得的放松,整个人都显得很轻松惬意,对小家伙的话没什么反应,显然再卖萌,也打动不了他。
阿菀似笑非笑地看着卫烜,坐到了炕上,依到卫烜另一边,被他伸手顺势搂住时,隔着卫烜伸手轻轻地掐了下儿子的脸,笑道:“你怎么乖了?刚才不是哭得厉害么?”
小长极鼓起腮帮子,奶声奶气地道:“娘坏,长极没哭!男子汉,不哭。”
阿菀噗的一声笑出来,“我哪里坏了?你明明就哭了!哭得像个小花猫!”说着,伸手在他脸上比划着,“哪里是男子汉了?我怎么看不出来?”
长极不依,气得背过身子不理她。
阿菀笑个不停,探头去亲了下卫烜的脸,笑问道:“你怎么将他哄停了?”
“毛都没长齐的小鬼,懂什么?哄哄就行了。”卫烜不以为然地说道,显然不将儿子的哭闹放在眼里。
见他不说,阿菀也不在意,和儿子玩了会儿,见他眯着眼睛昏昏欲睡了,便让卫烜将他抱去床上。
卫烜拧眉,“他这么大了,可不能再和父母睡了,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和父母睡过。”
阿菀嘘他,正想说他和长极不同,从小就被太后抱进宫里养,和父母分开,然后又想到他出生后不久,嫡亲的母妃便去逝了,将欲出口的话咽了下去,转移了话题,“可是长极才三岁……”三岁的孩子在她眼里都是小孩子,和父母睡没什么。
卫烜这回却没顺她的心意,将已然玩得累了睡着的儿子抱到隔壁厢房,让奶娘和丫鬟陪着。
阿菀叹气,虽然不放心,但到底没再坚持。她知道卫烜的性格,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很好了,若是再闹下去,指不定会得适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