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睡得很沉,但是她困在了梦魇中。
梦里景象流转,全是她潜意识里最害怕的事情,傅挽在梦里悲从中来,却毫无改变事情的力量。
“阿景……”傅挽在梦里挣扎着,眼泪缓缓从眼角滑落。
谢越泽神色阴郁地看着女人眼角的泪痕,缓缓伸出苍白的指尖替她揩掉泪水,皱眉看着郁槐好看的五官。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从那天一看到郁槐,便忽然认定了她。
可她不喜欢他。
她还回去找别人,那他只能想办法……把她留在身边了。
谢越泽手里的瑞士军刀缓缓靠近傅挽的脖颈,只要刺破她的动脉,他就可以把她做成一个布娃娃,然后藏起来,只属于他。
这样,他就不用担心她会离开他了。
这样,她的一颦一笑就都属于他一个人,不再会被其余人看到,也不会让她被其他人抢走了。
她死了,就不会再惦记那个叫“阿景”的人了。
他要她全部只属于他一个人。
和他曾喜欢过的那些物件一样,被他藏得踏实阴暗,不会再被其余人多看一眼。
瑞士军刀碰到女人雪白的皮肤,微微渗出一丝鲜血,谢越泽漆黑中带着红血丝的眸子里神色癫狂病态,看着血液,他下意识激动起来。
傅挽微微皱眉,梦里呢喃,“小泽……”
谢越泽的手一顿。
原本偏执疯癫的目光微变,他握着军刀的手一顿,拧眉时眼神挣扎。
她或许,对他是不一样的?不,没有。
可她要是死了,就成了个死物,再也不会叫他的名字,再也不会对他笑。再也……没了表情和动作,永远也不可能真的,喜欢他。
傅挽躺在柔软的水中,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失重了,猛地惊得一颤。
谢越泽手里的军刀叮地落地。
他垂着漆黑的眸子看着女人雪白脖颈上的红色伤口,以及缓缓流下来的鲜血。他伸出手,指尖抹过鲜血,放入口中。
鲜血的腥甜味儿裹着郁槐身上的桃子味芳香……
谢越泽垂眼看了她好久,缓缓就瑞士军刀收了起来,这才伸手摩挲女人的脸颊。
“姐姐。”
傅挽是被谢越泽叫醒的,她醒过来,觉得头晕得厉害,浑身也半点力气没有。她有些记不清睡着前的事情,只能茫然地看着就跪坐在她面前的少年。
“我怎么睡得这么沉?”原主睡觉都很浅。
谢越泽撑着下巴看她,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无辜,“姐姐洗了好久,我就猜姐姐是睡着了。”
傅挽迷幻地点了点头。
她看了看就这么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含含糊糊道:“你先出去,我换衣服。”
谢越泽乖乖点头,转身出去,替她将门带上了。
傅挽还是浑身无力,她在浴缸里瘫了会儿,这才起身换上睡衣,将湿漉漉的长发从浴帽里放出来,她走近镜子要将长发梳理一下。
镜子里的女人妩媚明艳,好看得像是一株玫瑰。
傅挽拿着梳子梳了几把头发,微微侧头的时候觉得脖颈上刺刺的疼,于是稍微侧头去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那是一道伤口。
刚刚割破的,此时还在微微渗血,一看就是很锐利的锐器割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