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这女人的嘴唇为什么要这么柔软?令他维持不过一秒,就已忍不住退开。
而这女人……
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估计也傻了。
“你干嘛……”
她是要指控他了吧……
“你干嘛停了……”——
她确实在指控他。
却是在指控他干嘛停下……
郑衍叙汗颜。这女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而这位非一般人的女人,话音落下的同时就“噌”地两眼一翻,仰面躺倒彻底醉死了过去……
趁她现在杀伤力暂时归零,赶紧把她扛回袁家,撒手了事?那他该如何向二老解释,他们的女儿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越解释越解释不清,郑衍叙最终做出了一个令他事后无比后悔的决定——把她带回自己家。
好在这女人全程都没有醒,郑衍叙最终把她丢到自家床上的时候,已是满头大汗。
郑衍叙简单洗了个澡,路过镜子前,脚下生生一顿,因为看见了自己胸前那枚,结结实实的脚印——
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最毒不过妇人心!!!!!
郑衍叙正站在镜前,忙着引经据典地感叹,耳边却突然响起——
柴可夫斯基的《悲怆交响曲》。
这一夜对郑衍叙来说,确实够悲怆的了……
等郑衍叙草草穿上浴袍冲到客厅时,眼前一幕,和耳边这曲悲怆交响曲简直相得益彰——
激昂的音乐几乎要掀翻屋顶,袁老师正美滋滋地喝着不知从哪儿搜刮出来的、他珍藏的82年拉菲,一边喝一边在原地手舞足蹈。
前一秒,郑衍叙还在为眼前的此情此景气到快要呕血,下一秒,他却只想说,这一幕和后来所发生的一切相比,简直美好得不像话……
如果时间就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可惜天总不随人愿,在郑衍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女人已优哉游哉地滑着乱七八糟的舞步来到了墙边——来到了挂在墙上的、他前不久才从拍卖会上得来的名画前。
“你丫太严肃了,嗨起来好么?”她竟对着名画中的女人举杯,“干杯!!!”
此情此景在前,郑衍叙瞬间被极不好的预感笼罩,惊呼着狂奔而去:“等等!”
为!时!已!晚!
这女人直接将红酒喂向了画中的女人。
郑衍叙赶到时,终究是晚了一步,画上“滴滴答答”的全是红酒。
“你!”
他能手撕了这女人么?
“……”袁老师闻声回头,谜一样的眼神。
郑衍叙咬着牙紧着腮,终于强忍下了杀意,只是气愤地提溜起她的领子,跟抓小鸡崽儿似的,直接把她提溜到了门边,开门就要让她出去:“你给我立刻离开!!!”
“你也想喝是么?”
“……”这女人究竟是怎样的脑回路,竟以为他是为这事生气?
“乖啦乖啦!我也喂你喝!”
“……”郑衍叙气得都快笑了。
她竟真的将酒杯喂到了他嘴边。
可他毕竟还在气头上,哪会张嘴?
这可难不倒袁老师,她嘿嘿一笑,直接噙住一口酒,凑上来就嘴对嘴地吻住他。
郑衍叙瞬间浑身僵硬。
唇齿间如果只有那醉人的红酒也就罢了,偏偏还有那灵活的舌尖……
热的、柔软的,配合着冰凉的、流动的,一时之间天旋地转,郑衍叙后来扪心自问,自己明明是清醒的,却为何在那一刻,清醒地看着他自己……
沉溺。
直到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郑衍叙才意识到,他竟然正搂紧了怀中的女人,纠纠缠缠间早已夺回了主动权……
而这声开门声——
“你大半夜的,怎么突然放柴可夫斯……”见大门虚掩、便想也没想就直接推门而入的向檬,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