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故则是笑着微微摇了摇头,颇为无奈。
这三个男人,就像从未过过年,也从未点过爆竹一样,可谓是玩得不亦乐乎。
其实,又岂止是他们就像从未过过年一样,她们三人,亦是如此。
融雪这时候已经高兴地撞到冬暖故身边来,手里拿着两长串的爆竹,兴奋道:“夫人,师嫂嫂!我们自己点吧!往他们身上扔!哈哈!就这么干!”
融雪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将手里的爆竹往冬暖故和乔小余手里塞,只见乔小余看看手里的爆竹,又看看冬暖故和融雪,很是不好意思道:“我……我不敢。”
“没事的没事的!师嫂嫂多点点就不怕了!”融雪胆子大,哪里管乔小余怕不怕的,连忙从门边地上插着的几支香里扯出三支,塞一支给乔小余,塞一支给冬暖故,自己留着一支。
乔小余讷讷的,看了手里燃着的香一眼后忙将其扔到了地上,忙道:“我,我还是不敢,我没点过爆竹。”
她害怕爆竹那种突然炸响出的声响,总是能吓她一大跳,她敢站在这儿已经是用了全部的勇气了,再让她自己来点爆竹,她是万万不敢的。
可乔小余手里的香才由她自己扔走,站在她身旁的冬暖故便将手里的香伸过去,替她点着了她手里的那长串爆竹!
乔小余还未发现,只听得融雪替她着急道:“师嫂嫂快扔快扔!夫人帮你点着了!”
“扔,扔?”乔小余还是讷讷的,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只是跟着融雪着急道,“扔哪儿扔哪儿啊?”
“就直接朝门外扔!快!”这句话是冬暖故和融雪异口同声喊的。
而后乔小余就十分听话并且十分速度地将手里那长串马上就要炸响的爆竹往大门正前方用力一抛——
门外爆竹的炸响声更大声了。
但是有某人的声音比这爆竹声更大声。
是冰刃的声音。
他在嚎:“哪个不要命的完蛋玩意儿炸老子!?”
冬暖故与融雪先是相视一笑,而后一齐装出怔愣的模样。
乔小余则是真的愣住了。
在冰刃从门外那浓浓的白烟隐隐约约的出现时,乔小余连忙将自己的双手背到身后,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紧接着,便是不出所料的冰刃的怒嚎声。
“乔,小,余——!”
冰刃的嚎叫声还在院子里回荡,他的身边又是爆竹声不绝耳。
“山野药农你这完蛋玩意儿!你炸着老子的裤裆了!想死吗!”
“哈哈哈——”
冰刃家门前这爆竹声和笑声一响便响到了将近丑时。
爆竹声罢,巷子里和院子都鼓满了浓浓的白烟,借着院子里的风灯火光,冬暖故她们才能瞧见正走进院门来的方才一直在玩得不亦乐乎的三个大男人。
只见他们还未完全消肿的脸上都带着七八点红点子,点子或大或小,或在额上鼻尖,或在脸颊下巴,乍一看,就好像他们的脸上不约而同的蹦出了红疹子一样,但冬暖故她们知道不可能,这是被爆竹星子溅到皮肤而冒出的红点子。
再看他们的头发,皆变得乱糟糟的,上边还黏了满头的爆竹燃烧后留下的红纸屑,不仅头上有,衣裳上鞋子上也都黏着红纸屑,如此便也罢,可偏偏他们本就脏了面粉的衣裳这会儿再沾上红纸屑和一些黑灰,衣裳上还带着被爆竹炸出的无数个小洞。
他们走进院门来时来一边拳打脚踢的,那模样……
简直就像是专惹老人操心的熊孩子。
冬暖故她们三人在瞧见司季夏他们三人时不禁都怔了怔。
融雪第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险些岔气,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哈哈哈——师兄,兄——”
冰刃凶煞煞地瞪了融雪一眼,而后一巴掌毫不客气地招呼到她的脑瓜上,怒道:“笑什么笑,边玩蛋去!”
融雪立刻捂着脑袋蹭到乔小余身边,委屈地叫道:“师嫂嫂,师兄欺负我!”
“……”冰刃连乔小余一起瞪一起吼,“都滚蛋到堂屋里去,老子……继续去厨房!哼!”
乔小余则是很正经地和融雪悄声说道:“融雪,你不应该找我求救的,大侠不会理我的。”
“……”冰刃眼角抖了抖,“乔小余你闭嘴!”
“哦,好的,大侠。”
冬暖故也是笑吟吟的,伸手去拉司季夏,而后边抬手替他拈掉粘在他头发上的爆竹红纸屑,边笑问道:“好不好玩儿?”
“……”司季夏面颊有些红,方才在门外与冰刃还有楼远一起扔爆竹时乐得就像个难得不受管束的熊孩子,这会儿站在冬暖故面前,他便又像个听话的好孩子,微抿着唇,一副等着被教训的乖模样。
楼远在旁边笑:“啧啧,倒真是没看出来平安兄弟在媳妇儿面前这般听话,真真是与方才在外边猛朝我身上扔爆竹的平安兄弟判若两人哪。”
融雪悄悄看了司季夏一眼,然后连忙将楼远扯走了,不忘嫌弃他道:“爷怎么也像师兄一样没有眼力劲儿了,别打扰公子和夫人!爷还欠我的饺子呢,师兄都已经接着去忙了,爷你也快去,我饿了!”
“……”司季夏双颊更红了,也将唇抿得更用力了些,一脸的尴尬。
冬暖故笑意更甚,用拇指将司季夏抿起的下唇拉了下来,而后用食指戳了戳他肿脸上的红点子,道:“疼不疼?”
司季夏连忙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