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就闹了一场,再加上王红英,周香玲等人的回归,林蝶衣觉得这个麦收季节不会无聊。
又劳作了一天,林蝶衣不仅手上就连脚上都起了血泡。
晚上要不是三表哥硬拉着她去吃饭,她真想就这么回家倒头就睡。
来到大姨家,大姨早早地放好桌子,一大盆二米饭,虽然大米少,小米子多,但是,热气腾腾的看着就有食欲。
还有用猪肉炖的豆角粉条,鸡蛋炒的西红柿,还有林蝶衣爱吃的小葱蘸大酱。
“累一天了,快吃。”
“嗯。”
本来没有什么食欲,可是为了早点儿回去休息,林蝶衣低着头紧着往嘴里扒饭。
“大表哥,明天少给我分几垄麦子吧?
我割麦子慢,看见你们都在我的前面,我又不好意思落得太远,追着干活,真累啊!”
林蝶衣干活儿慢,每天都让大表哥,三表哥,甚至还要加上罗家的那两个过来接应她,她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孙新景并不赞同林蝶衣的话,少干活儿就少工分,少工分就少得粮食少赚钱。
孙新景刚想要阻止林蝶衣,不想被大表嫂赵英兰阻止。
“美妞,你别怪我阻止你大表哥,麦收季节,你大表哥和三表哥也同样干活儿,干完他们自己的还要回头去接你,时间长了身体吃不消。”
林蝶衣笑了笑,“我知道大表嫂,所以我让大表哥少给我安排些活儿,地块少,我一个人就能干得过来。”
“他们是大男人,年纪轻轻的累什么?”
大姨周香娥瞪了大表嫂一眼,脸色有些难看。
这个儿媳妇儿这几天跟抽风了似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总是给美妞脸色看,还当她看不见呢,她不过是懒得理她。
看见周香娥冷了脸,林蝶衣笑了笑,“大姨,我还有采草药的工分,分得的粮食不会少。”
“哎呀,对呀,你今天和每年不一样,采草药也是赚工分的,你去收割什么麦子。”
林蝶衣摸了摸鼻子,她能说一时好奇,想去体验一把吃大锅饭,以及感受粒粒皆辛苦的感觉吗?
“那个,那什么,我忘了,最后一次参加大抢收,下次,让我去我也不去了。”
很快,一碗饭下肚,肚子饱了,林蝶衣本想着偷一次懒不帮大姨刷碗直接回家休息却不想大姨说:“吃完饭去看看你妈,今天我去看她,她的脸色很差,应该是又病了,我问她,她也不说,哎,这个人呢,真是又让人心疼又让人生气。”
胖美妞大姨说周香莲病了,林蝶衣愣了一下,大表嫂也愣了一下,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低沉下来,看着林蝶衣的眼神有些阴沉。
林蝶衣和三表哥孙新宇一起走进周香莲的家,周香莲正坐在院子里发呆,看见林蝶衣她们走进来也没有理会。
“听大姨说你不太舒服,我来看看你。”
“我很好,用不着你看我。”
林蝶衣被噎了一下,眼神一闪什么也没说。
“二姨,美妞可惦记你了,一听见你不太舒服急忙过来看你。”
周香莲的话,孙新宇站在旁边都觉得尴尬,不由得为两个人解围。
“用不着她惦记,我死不了。”
那可没准。
林蝶衣心中腹议。
距离周香莲的死亡时间应该也不远了吧?
周香莲的身体一直没好,亏空得厉害,这些年即便有胖美妞姥爷给她调养,也没见好转。
其实,林蝶衣知道胖美妞他妈心里担着事儿,人都说心病还得心药医,要是解不开这个心结,即便有灵丹妙药也没用。
说起灵丹妙药,林蝶衣倒是想起来一个,就是当初闯进她的空间的小女孩儿留给她的那个药丸。
当初,她刚穿过来的时候,吃了一大半,还剩下一点儿,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胖美妞她妈?
林蝶衣看着周香莲有些灰白的脸色心里有些不忍,到底原主还叫她一声妈,东西再好也抵不过人命重要。
林蝶衣趁人不注意从荷包项链里拿出一个瓷瓶,瓷瓶里装着小半粒药丸。
刚刚打开瓷瓶,孙新宇就不停地动着鼻子,“什么东西这么香?”
“灵丹妙药,我在大医院弄来的。”
林蝶衣把药丸倒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递给周香莲,“把它吃了吧,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周香莲沉着脸一抬手把林蝶衣手心里的药丸拍飞。
林蝶衣吓得急忙抢救,却眼睁睁的看着那么珍贵的药丸以及其优美的弧度飞入一盆不知道洗了什么东西的黑乎乎的水里。
林蝶衣来不及仔细想,一步跨过去,伸手就去捞药丸。
可是捞啊捞啊,什么都没捞到。
是了,入口即化的东西见了水怎么还能存在?
即便是存在,从这脏乎乎的水里捞起来,还能吃吗?
还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