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新宇仍旧有气,但是他知道再吵下去也没什么结果。
“以后不管是谁,只要有人敢骂你,你就给我打回去。
谁要是敢吱声你就告诉我,我要是不打得她连她妈都不认识,我就不姓孙。”
打人?
别说现在,就是刚来那会儿,上河村里有谁能打得过林蝶衣?
林蝶衣不和王兰芬吵,不过是不想理会无理取闹的人罢了,更何况和王建国家的人吵能吵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那家人家都是反复无常的小人。
王兰芬被吓得心都缩了一下,但是看着林蝶衣的背影又觉得不甘心。
因为啥不甘心,她又说不出来。
“兰芬,我跟你说,以后找那个死肥猪麻烦,你不能当着老孙家那些人的面,这一次,要不是有我,你就惨了。”
“嗯,知道。
谢谢香铃姐。
其实,我不是找她的麻烦,就是觉得她配不上我哥。”
“她的确配不上你哥。”
……林蝶衣远远的听见她们说的话不由得撇嘴一笑,心里暗赞一声真是当了那啥还想立牌坊,她这么说话也不觉得亏得慌。
一个看热闹的嫂子不屑的撇了撇嘴,心里有些同情林蝶衣,这孩子命可真苦,婆婆闹完了小姑子又闹。
“走了,张家嫂子。”
一个婶子招呼一声,“美妞这孩子还真够命苦的。”
“可不是嘛,摊上这么个小姑子,还有个不说好话的小姨。”
“说好话?
哼,周香玲能给她们说好话?”
那个婶子嘲讽的哼笑一声,又低声说道:“你来的晚,不知道,周香玲和她们不是一窝的,听说,美妞她亲姥姥是被周大夫和周香玲那个寡妇妈活活气死的。”
“哎呦我的妈呀,还有这事儿。”
“咋没有?
老一辈的人都这么说。
要不然,周香玲能那么怕孙家三小子?
支书媳妇儿能那么看不上周香玲她妈?”
“可是,美妞她妈……”“别提她,那就是个糊涂人,要不然咋说美妞命苦呢,没有个好娘,还没摊上一个好婆家。
听说,学校放了一个月的假。
小姑子这个德行,这下又有的闹了。”
这声音里有同情,但是,似乎又不仅仅是同情,好像还有那么一丝看热闹的心情。
“一个月假?
咋放那么长时间?”
“听说学校把这次汇演的假,中秋节的假,还有秋收假一起放了。”
“那还真有一个月。
唉,这下美妞可惨了。”
“可不是嘛,摊上这么个小姑子,骂不得打不得,这以后还不得天天让人跟着后屁股骂。”
“那也未必,我看美妞也挺厉害的。”
“美妞讲理,王兰芬可不讲理,还泼。”
张家嫂子不说话了,说啥,王兰芬那么泼,美妞再厉害恐怕也得吃亏。
林蝶衣回家洗澡换衣服,孙新宇直接去了生产队大院。
今天的大锅饭主要还是给那些打鱼和捡鱼的人吃。
当然其他人想要去吃,支书大姨夫也不会赶。
但是,这样的人毕竟少,多数都是半大孩子跟着凑热闹。
林蝶衣不愿意凑那个热闹,便在家吃了一口。
不过,一会儿会分鱼,她得去看看。
今天网出来的大鱼并没有往年多,拉出去的五车鱼装得也不是特别满,用来分的大鱼更是不够一人一条,不过还有些小鱼丁,不知道支书大姨夫要怎么分。
林蝶衣来到生产队大院的时候,支书大姨夫已经开始张罗分鱼。
分鱼和分肉不同,达不到可丁可卯,分毫不差,不过,生产队也有生产队的办法,分多了用工分顶,分少了用小鱼丁补。
林蝶衣对小鱼丁感兴趣,这东西炸着吃肯定好吃,但是,今天的小鱼丁并不多,她想多要些怕是有点儿困难。
“嫂子。”
林蝶衣正盯着盆里的小鱼丁看,身边突然多出来一个打招呼的男人。
林蝶衣转头看了一眼,不太熟,在记忆里找了一圈,哦,王建军,王建国的弟弟。
“嗯。”
林蝶衣点了点头,“放假了?”
王建军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在他的记忆里,林蝶衣是一个又丑又胖又懦弱的女人,可是现在站在他眼前的人,虽然胖却不显得臃肿,皮肤稍有些暗黄却水嫩嫩的很有光泽,眉若远黛眼若繁星,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拨动人的心弦。
王建军的心突然被撞了一下,心里感慨他家大哥还能捡到这么一个漂亮媳妇儿。
心里有一丝羡慕,但是并不强烈,因为他自己也有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