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丫最近月事不便接客,不然每日最少接叁、四个客。小休后碰到这种俊俏的恩客,又见对方衣着不凡,也就认命,伸手想拉他进来,先帮他宽衣,再问他想要自己怎样服侍。
凌雋珈见状退了两步,面无表情,语气不缓不急地说:“有人来找你,你见了就知道是谁。”她并没有多看五丫一眼,转过身就离开了。
只见没过多久,有一白衣女子,拖着长裙款款而至,五丫觉得面熟,一时之间认不出来,听见对方喊她“小满,五丫!”一下子就把人认出来了,是蓁蓁!
五丫不敢相信,呆若木鸡,多少年过去了,想不到她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还是郁姑娘眼浅,故友重逢,感动得眼泪夺眶而出,衝上前紧紧地拥住了对方。
五丫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又拉她进门坐下,递过帕子,倒了热水给她润喉。
她们之间该有很多话要说呢。不过,目前最重要的事,五丫认为是试探蓁蓁和刚刚那个冷若冰霜的男子,两人之间,究竟什么关係。若是男女关係,又到了哪个地步?
自入了娼妓之门,做了娼,她对男人就不信任,不能说是恨之入骨,也算再无半点好感。哪个男子不是在人前故作客气,关了门就原形毕露,压着她往死里肏,彷彿她喊得越惨,越显得自己雄赳赳,把女人征服得贴贴服服。
五丫装作不经意的问:“刚刚那人,他是谁?”
郁姑娘喝了一小口水,想了想五丫问的“那人”指的是谁,就回应:“她是凌雋珈。”
“凌雋珈?”这名字有点熟,五丫一时想不起来,低头在思考,脑中一直在搜索听过的人名。
“他是迎丰赌坊的大掌柜。”郁姑娘见她没有头绪,帮她补充了资料。
“那我想起来了,这里其中一个姐儿的舅舅,曾因欠债逾期未还,听闻遭凌...掌柜的人打得吐了一身血,还打碎了...五颗牙齿,害他自此话都说不清。”五丫记起来了,这是一年前的事,当时自己听到,直指姓凌的有够残忍的,想不到蓁蓁竟和他相识。
“她不坏的......”在郁姑娘心中,凌雋珈不坏。世人对她有所偏见,皆因对她认识不深,有所误解。
“算了,咱别说这些,你跟他是什么关係?”五丫关注点不在他坏不坏,而是究竟两人是什么关係。她担心蓁蓁入世未深,没有半分防备之心,会遭不怀好意的男人哄骗。
郁姑娘哑口无言,脑海中浮现了很多名称,夫妻?情人?姐妹?知己?却无一能说出口。她一脸惆悵,五官绞在一起,状甚苦恼,良久也未发一言。
见她一直支吾以对的,五丫心下了然,这凌掌柜恐怕抱着玩的心态来对待郁满蓁。唉,怕又是浪荡子一名。
五丫担心蓁蓁被男人玩弄在股掌之中而不自知,又说自己在妓院待了几年,什么混帐男人,什么骯脏腌臢的事没碰过、没听见过。男人多不是好东西,叁妻四妾不在话下,见一个爱一个,玩腻了就拋弃,弃之如敝屣,任女人自生自灭。
五丫言下之意,就是凌雋珈绝不是个好人,要自己小心提防。看来五丫对凌雋珈成见极大,认定她是个十恶不赦之人。
但凌雋珈是女人啊!郁姑娘苦笑,又不能对五丫坦白。委屈了凌雋珈继续当个别人口中的“坏男人”。
郁姑娘接受外人对凌雋珈的不了解,只盼望她的朋友不要有所误会,试着解释说:“不是,她并非外间传言的那样,她待自己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