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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秋日宴(1 / 2)

时间过了十馀日,郁姑娘最近每天早起梳洗过后,就由凌雋珈亲自教她学武,由基本功开始学起。

郁姑娘做家事心灵手巧,习武天份却是一般。凌雋珈并没有嫌弃,反而循循善诱。她知道每个人也有擅长与不擅长之事,就拿她自己来说,她对家事一窍不通,女红更是见到就头大,十根手指都扎穿了,也未必缝得几针。

有时说了,示范了,阿蓁出拳的姿势和力度还是不正确。太娇柔了,花拳绣腿似的,没甚攻击力。凌雋珈这个严师唯有出手“责训”一番,不是趁机摸屁股就是捏乳,气得郁姑娘说要先学剑术,好砍掉登徒子的脏手。

”阿蓁可要努力了,别输给自己亲妹。”满香学武的天份比阿蓁好,阿雋瞧了那大乳儿,猜想是不是两颗葡萄太大了,以致行动没那么灵活?不不不,阿蓁在床上可灵活了,任我怎么摆弄也行,身子对折也没问题,双腿举过头也未有抽筋。

郁姑娘专心照着阿雋的教导,一招一式的练习,无意间目光刚好接收到那登徒子,对自己胸脯投来的猥琐眼神,怒见嗔道:“看我打不打你个登徒子!”

“好啊,你来,本公子正想扒你的皮,搓你的乳儿!”凌雋摆好姿势,准备接招,而郁姑娘瞬间怂了。

*******

凌雋珈受邀参加县里商贾官吏举行的秋日蟹宴,不说受宠若惊,也算有几分期待。只是这信里提到必须携眷出席,她心下有点疑惑,觉着有些古怪,却又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义父刚开了几家镖局,自己得去帮他宣扬一番,多找些生意伙伴。

“携眷吗?”阿雋没有别的人选,只得带阿蓁去。这个眷,带出门,脸上都有光呢。

翌日下午申时。

“阿蓁,我的小美人,你好了么?快要日落西山了,你这是存心想艷绝全女,成为全场焦点么?想招什么胖蜂引什么破蝶?”阿雋衣冠整齐,翩翩美少年的模样,就是此刻催促人的嘴脸,痞了些。

宝儿为郁姑娘描了眉毛,涂了胭脂,敷了白粉,就差点红唇了。她递来纸片胭脂,待她放在两片唇之间抿几下,就算涂好口红,大功告成了。

她打趣家主:“家主,你这话可不对,俗话有云:女为悦己者容。郁姑娘可是为讨你欢心。”

凌雋珈摸了摸鼻子,脸上罕见泛起微红,“那...那差不多就好了,要不然就要迟到了!”

城北一别院。偌大大厅掛了一幅巨型字画。

秋夕遣兴汪晫

秋月清如水,凉生善养堂。

鹊惊梧叶坠,露厌稻花香。

煨芋荐蛆白,开橙擘蟹黄。

客来随所有,此兴不能忘。

阿蓁下了马车,远远就瞧着字画上的诗句。画上绘了数十隻大闸蟹,还有菊花酒和秋叶,甚有意境。

“大闸蟹宴么?”阿蓁除了上次阿雋带她出门捞捕海鲜的那次,从前甚少能吃到蟹。临川县虽近海,又多湖泊沼泽地,但蟹属奢侈之物,价值不菲。一隻蟹能买下叁斤猪肉了,何况更矜贵的大闸蟹!一般平民捨不得亦吃不起。

“阿蓁嚐过没?秋意渐浓、菊黄蟹肥,正是品嚐鲜美大闸蟹的好时节。”阿雋掏出请帖,交给负责管家,那人看了看,便熟练的招了下人来领路。

“春天菠菜、夏日冷麵、秋季黄蟹、冬夜锅涮羊肉,不知哪个最得阿蓁意?”凌雋珈和郁满蓁穿过前院,走在亭台走廊,她问着郁姑娘。

“夏日寒瓜居首,冷麵次之,菠菜鲜美,不落冷麵,羊肉要看羶不羶,至于这蟹...”阿蓁唯有大闸蟹没吃过。

“大闸蟹的蟹黄可滋味了,待会你多嚐嚐。”语毕,两人就到了醉心楼,今晚举行晚宴之地。

楼中大半座位已入座,分商贾和官僚,各在两边。官尊商卑,商人坐左方,官吏坐右方。阿蓁跟在凌雋珈身后頷首施礼后入座。

一炷香不到,宴席开始,十二道大闸蟹做的菜色陆续呈上。色香味俱全,下人一一在席上为贵客上酒布菜。

凌雋珈也不嫌烦,亲手为小美人拆蟹肉,分蟹膏,各自放在两个小碗内。她又把蟹腿的肉细心剔出,给自己吃。阿蓁吃罢碗里的菜,阿雋恰好把堆满了肉和膏的两个小碗,放到阿蓁面前。

“大闸蟹性寒,进食时应配以醋、薑,可中和蟹的寒性。”阿雋耐心的解释。

凌雋珈一个大男人为女子拆蟹分膏的举措引来在座男人的侧目,女人的羡慕和讶异。

“阿雋,这在外面,你不必......”阿雋该是习惯成自然了。阿蓁愧红了脸,不敢正色看向其他人。

“没事,你就吃。我端来,你不吃,那才引人侧目。”她并不在意世间的人投来的奇异目光。

从来不在意。

她只在意和重视自己珍重之人。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就让他们看个饱。

席间有人好奇,谁会对一个供在床上玩弄的妾这么好,竟面带訕笑:“一个妾竟能如此受宠,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妾?此人何以见得阿蓁是妾?凌雋珈陷入疑惑,难道座上的女子都是妾?

“是妻,未过门的妻子。不是妾。”

席上眾人,包括各老闆身边的女子亦是面面相覷,目光诡异,既是未过门妻子,又如此珍视宠爱,为何又会带来参加.......

迎着眾人古怪目光,阿雋略略瞧了一下脸色緋红的阿蓁,低声温柔的在她耳边细语,叫她快嚐嚐蟹黄。

见多识广的凌雋珈边用膳,边观察,宴席过了大半,终于从各种蛛丝马跡中得知真相。

在座陪在眾位老闆和大人身旁的女子都是妾,今晚不是普通的秋日蟹宴,而是.......

她环顾四周,扫视了全场,在场的男子都是歪瓜裂枣。

主持宴会的是李老闆,经营丝绸布匹生意,年约五十,紧绷的脸,杂乱的眉毛,乾裂的嘴,那手上面结满了淡黄的老茧,显得十分粗糙,跟财大气粗的他,气质不甚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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