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星看着怀里熟睡的孔娇阳发了一个朋友圈,是他们俩个的合照,上面写着两个字“官宣”,然后抱着孔娇阳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牟星看着仿佛被轰炸过的手机,无声的笑了,他点开手机看着大家的祝福,嘴边的笑容越来越深,就连苏航的女朋友郑茜都给他发了微信,郑茜问他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牟星有点疑惑,但是还是告诉了她,郑茜让他找个方便的地方接电话,牟星看了一眼悠悠转醒的孔娇阳给她回了句,一会儿联系你。
孔娇阳很少见到牟星一大早上就看手机的样子,问他在看什么。牟星笑着回:“我昨晚上发咱们两个的合照了,今早上就看见这群人给我发来的贺电。”孔娇阳有点小惊讶,她问:“他们都说什么?”牟星看她有点略微紧张的样子回答,“当然是祝福了,还有……”“还有什么?”“还有夸你漂亮。”他见孔娇阳有点不信,就拿起手机给她看,孔娇阳刚好看到了郑茜回复了一个“嗯”字。明明睡得暖暖的被窝,感觉一下子就凉了。
孔娇阳深吸了一口气,她抬头看向牟星,“牟星,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说完了你可以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
牟星觉得那些他不清楚的地方,即将揭开面纱,他点点头说:“好。”
孔娇阳曾被警察、法官、检方甚至是律师,或询问、或审问过无数次,她是如何杀掉沉莹莹的,回答的那些话她说过很多遍,她本可以非常简短的叙述整件事情,但可能是因为要叙述的对象是牟星,她反倒想特别仔细的和他讲,她也不明白是为了想要获得牟星的同情票,还是真的觉得委屈,希望他会觉得心疼。
她慢慢的讲起了整件事情。
“大学开学前的五天我被警察抓起来了,原因是我涉嫌杀人,我同被害者是认识的,我们家在一个小区,我们两个经常争吵,甚至她死亡的当天我们也是见过的,那天我们说话的声音也很大,这些小区里的大爷大娘们都能作证。
警察在我的家里搜到了很多关于犯罪心理和悬疑犯罪的书,然后他们还在我家里的卫生间柜子缝找到了一滴被害人的血迹。
他们判断是,我洗手的时候不小心弄进柜子缝里的。后来陆续出现了两个人证,其中一个是沉莹莹的男朋友,他跟警方说,他时常听沉莹莹提起我会打她,而且她的尸体上确实有瘀伤,沉莹莹失踪的那天,我也约了她晚上见面。还有一个人报警称,沉莹莹失踪当天他的叁轮车丢了,警方怀疑,是我偷得用来装尸体了。”
“然后,警方的推理就有效了,案发当天,我和沉莹莹发生了口角,当天晚上我约了她见面,杀害了她,随后我在附近偷了一辆叁轮车,将被害人放到了废气的冷冻厂,并且接上了备用电,自此被害人在里面待了近叁个月,直到供电公司发现用电异常,这才发现了被害人。”
“一审那天,我的律师坚持没有找到作案工具,也没有找到被盗的叁轮车,更确认不了第一作案现场,这是证据不足。而检方认为我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我家里出现的血迹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我被判刑了,二审的时候双方都没新的证据,维持了原判。”
“本来我还有几个月才刑满的,几个月前有一个人往警察局寄了一份,作案记录,里面详细的记录了凶手是如何杀掉被害人,如何处理尸体,并在里面放了一把刀,是杀掉沉莹莹的那把。”
“然后,我就出来了。”她最后一句讲的很轻松,她观察着牟星的表情,那心情,就像等待二审宣判。
“所以,你什么都没做错,结果坐了九年牢?”牟星的表情很奇怪,他好像事先知道了一样,可又像在消化这段话。
“是。”
“凭什么?”牟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愤怒?不甘?怨恨?委屈?他想凭什么呢?
“他们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却依然给你判了刑,凭什么?”
“你什么也没有做错,你为什么不继续上诉,为什么?”
“你出了事情,凭什么不告诉我?”凭什么呢?他在每说一句话的时候语气都会加重,他的双眼通红,面目已然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