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咒阵里的绿光顿时增强了很多,将整个山洞里照的绿幽幽的。石头一鼓作气的跑到石门前,上去就是一脚。咚的一声闷响,他被弹了回来,我心里一阵无奈,不读书是可怕的,难道他高中物理中动量与冲量的差异都忘了么?
我很想提醒他,可我的咒语只要一停,他顿时就会被阴邪附体,甚至夺去性命。因而我别无选择,只能远远的看着他在那发狂似的踹门。
他的腿法着实了得,从起跑到现在不过二十多秒的功夫,石门已经挨了七八记重腿了。好在他虽然勇猛,却不傻,很快发现这法子行不通。思考了片刻之后,他重新站好,用肩膀顶住了门,一声闷哼,石门松动了。
发现这法子对路,他喜出望外,一鼓作气,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了肩膀上。一阵闷雷似的低吼之后,石门慢慢动了起来,很快被他推开了一条缝。我恍惚间看到一股淡白色的气体,从石门后面轻轻飘了出来。
石头并没察觉到这点异常,他喘息了几口,迅速的跑了回来,先拿起两个手电,装起一把,手持一把,接着搂住我的腰,将我扛到肩膀上转身往石门处狂奔。我吃力的掐着手诀,口中咒语不敢停,但是因为头朝下调运内气,顿时脑子如同要炸裂一般,双眼也胀的有些睁不开了。
好在这货速度够快,到了石门边将我往里一扔,接着自己钻了进来,回身将石门推上了。
我差点被摔死。
他喘了半天,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我站不起来了,赶紧过来扶起我,“哥,你没事吧?”
我半天才缓上来,长长的吐了口气,总算能说出话来了,“你……你他妈彪啊你……我念着咒……你就摔我……”
“不是哥,情况危急,我也是没办法”,他在我身上摸了摸,“没事吧?摔坏了没?”
我拨开他的手,扶着石门喘了很久,气息渐渐平稳了,但五脏六腑说不出来的难受,仿佛都错位了似的。
“嘿嘿,你应该没事”,他笑了,“还能瞪我呢,我心想你一个大老爷们,摔一下又怎么了,主要是念着咒了,别摔岔气了就行。”
“什么岔气?”,我狠狠瞪着他,“那叫逆气!”
“嗯,那你逆了么?”他认真的看着我。
“你觉得呢?”我反问,“逆气了还能和你在这说话?”
他松了口气,“那就好,哥,我下次一定注意。”
“算了,那种情况下,你也只能那么做”,我慢慢调匀呼吸,“你先看那看周围的情况再说。”
他拿着手电照了照,“哥,我想,咱们应该是到了……”
我转身一看,顿时身上不难受了,从他口袋里拿出另一把手电打开,“就是这里!”
我猜的没错,这里果然是个溶洞,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钟乳石犬牙交错,仿佛鹿角一般将我们挡在了石门边上。在“鹿角”的那边,是一片开阔而未知的世界,强光手电射不透那里的黑暗,如果想了解那里到底有什么,只能想办法过去。
“这他妈像钉板似的,对鞋子和身法是个考验”,石头蹲在地上,用手电照着地上密密麻麻的小钟乳石,它们像刺一样,高傲而倔强的挺立着。再往后,是一片小腿高矮的石笋,其间湿滑不堪,一看就很难走。
我仔细的观察着小钟乳石,它们很硬,也很脆,上面没有被踩过的痕迹。看来当初开凿这通道的人并没有往里继续走,他们的脚步中止在了这石头的那一边。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什么让他们不敢继续往里走了?
我慢慢站起来,琢磨石门打开那一刻,冒出来的那股淡淡的白色气体。那不是灵体,也不是阴气,它到底是什么?
看我沉默不语,石头很纳闷,“哥,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怕自己身法不好?放心,我平衡能力超强,咱们不是带着绳子么,一会你拉着一头,我拿着另一头先往里走,找块合适的石头固定上,然后你拉着绳子就能过来了。”
我还是不说话,耳朵里好像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
“哥,你到底怎么了?”石头警觉起来。
“别说话……”我示意他收声,仔细听了听,“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声音?”,他一愣,“只有滴水声和咱俩说话的声音啊。”
这时那声音又出现了,由远及近,越来越明显,响了一会,突然又消失了。空气中不知不觉得增加了一丝淡淡的寒意,石头没感觉到,但这股凉意却让我心里一惊,刹那之间,我明白那是什么了。
“石头,慢慢的退回来”,我缓缓的说,“到我身后,闭上眼睛。”
“啊?为什么?”,他不解。
“赶紧的,别废话!”我怒吼。
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跑到我身后,把眼睛一闭。
我迅速拿出朱砂瓶,倒出一些到手心里,然后在前面的地上抹出一个圆弧,然后在其外围连修了三道天罡五雷神符。
这时那声音又来了,这次很明显了,但只有我自己能听得到。我把瓶子往旁边一扔,回身用我的朱砂手在石头的眼睛,鼻子,耳朵和嘴上各抹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掐起手诀,盯着前方默念五雷天火咒。
天罡五雷符和五雷天火咒是配套使用的,威力很强大。咒语念了三遍之后,我们周围出现了一股火气,它围着我们绕了几圈之后,迅速化成了一个防护结界。而就在结界形成的同时,耳边传来一阵簌簌之音,接着呼的一声,大股白色气体从洞口深处涌了出来。
我身上一冷,顿时眼睛睁圆了,顿了一下,继续咬牙念咒。五雷天火咒的强大火气在这白气的面前,顿时弱了很多。但不管怎么说,有它在,我们起码不会被寒邪入体。
约莫半分钟后,白气散去了,我身子一软,一下子靠在了石头身上。石头身上冰凉,几乎冻僵了,他哆嗦着扶住我,“哥……怎么……突然……这么……冷啊……”
我轻轻舒了口气,站起来调匀气息,走到他身后,在他后心上修了一道安神符拍了进去。石头身子一震,长长的吐了口气,总算是不哆嗦了。
“哥,刚才到底怎么了?”
“刚才有一股白气,你看到了么?”我问。
“没有,就觉得一股凉气。”
“那是寒煞之气”,我说,“一旦被这种气伤到,有内功的基本就废了,很难治好。”
“那没内功的呢?”他赶紧问。
“没内功……”我顿了顿,“像你这样的,如果不是刚才我用结界护住了你,你已经死了。”
“操,这么利害!”他惊了一下。
我看看石门,“看来这就是他们不敢进来的原因了,里面的阵法竟然能产生寒煞之气,这还真是挺奇怪的。一般来说,寒煞只有在高寒之地的冬季才会产生。这里是山体内部,闷热是正常的,怎么会有……”我突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