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汉双眼浑浊,吃力的抬眼看了看,低声道:“几位有什么事吗?为何敲我老汉房门?”
江启辰一拱手,客客气气的说道:“老丈,我几个是过往的客商,想贩卖些北疆的药材去珈蓝岛,不知道往来给珈蓝岛送货的船只可曾出发,何时出发?”
这老汉颤巍巍的直了直腰,看了看日头,说道:“正午未到,货船还未曾出发,午时一过便会拔锚起航,怎么?你要乘船?”
江启辰点点头说道:“正是,还望老丈帮衬帮衬!”
这老汉点点头,说道:“不敢当,货船往来捎个脚,不值得一提,你自管去乘船就是了,说我戚老汉的名号,绝无问题,只不过……”
这老汉说道这里,微微有点犹豫,江启辰赶忙说道:“老汉,我们几个路程赶的急,有什么不便您只管说!”
这老汉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只不过船工老大的女儿害了重病,没钱抓药,你们若好心,可赏他几吊钱,也好让他给女儿看病抓药,我想,你们跑买卖的几吊钱总还是有的吧?”
江启辰一听这话,赶忙道:“不消说,她的药诊费我包到底!”
这老汉一听,喜上眉梢,这么一笑,两个眼角皱纹显得更加深了,他颤巍巍的头前带路,欢天喜地的亲自带着江启辰等人去找开货船的船工老大!
不一刻,转过一两道竹岸,来到一艘船舶前,这艘船虽说陈旧,可真是一条大船,上下三层,足足有四道风范,停泊在渔港前,颇有气势!
老汉站在船舶下,牙齿漏风的大声喊道:“刘船工,菜老刘,快来快来,烦劳你带几个客人过海!”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模样,满脸沧桑,浑身黝黑,赤脚赤膊的汉子从后艄探出头来,大声道:“既然是戚老公公亲自带来的,不消说,快快上船,就要起锚了!”
说着,一丈多高的船尾后艄,这汉子一纵身便跳了下来,热情的问道:“几位可有什么行李需要搬运?”
戚老汉殷勤的说道:“他们是贩卖药材的客商,应当有些药材……”
还未等这老汉说完,陈剑平说道:“此番并未带药材,我们先去跟那边的客商谈个约价,再商量运货的事!”
说着,回身从武大通手里接过三锭大银,往这刘船工面前一伸,海边渔民打渔为生,多半贫苦,从未见过这许多银两,见了这三锭大银顿时愣住了!
戚老汉兴高采烈的说道:“菜老刘,你家丫头有救了,这几位可是菩萨心肠,我老汉多嘴,说了你家丫头的病,人家说丫头的病包到底!你可抄上了!”
刘船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半天,突然跪倒在地,激动的说道:“这可……这可如何使得……”
陈剑平、江启辰一同将这船工扶起,陈剑平说道:“船工大哥,不必多言,只要将我们带到珈蓝岛便是,回来自会再给一份谢银!”
刘船工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千恩万谢的邀请陈剑平等人上船。
纳兰月在一旁微微一笑,问到这戚老头浑身酒气,当即在武大通腰间钱袋里又掏出一锭银子,笑着递到戚老汉身边,说道:“老爹,你宅心仁厚,想着船工大哥的难处,这锭银子你拿去打酒喝!”
这老汉哆哆嗦嗦的一辈子也没见过这许多银钱,连忙说道:“使不得,使不得,无功不受禄!”
纳兰月笑着朗声道:“您告诉我们船工大哥家里的事情,就是救了他女儿,救人一命,换一锭酒钱,值得!”
戚老汉双手接过这锭大银捧在手里,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
江启辰如痴如醉的看着纳兰月,喃喃道:“笑吟吟,如花似玉;指如兰,似水年华。美!实在是美!好!感!动!”
纳兰月瞪了江启辰一眼,瞥了陈剑平一眼,跟在武大通后面上了这艘货船。
可就在这时,十几个奇奇怪怪的人,突然快步走了过来,边走边大声喊道:“船家,慢些起锚,载我们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