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东药城内有两拨赌徒混混,正聚在一个小酒馆里,双方都拉开架势,恶狠狠的瞪着对方。
领头的那人生得尖嘴猴腮,长着一撮八字胡,阴阳怪气的说道:“洪老大,我朱老三若是个老实人,你吓唬我也就算了,可我从小就在这东药城柳泉巷一带混,什么场面没见过,你去打听打听,谁不认识我‘双刀老三’,您竟然带着一帮手下来找茬,你活的不耐烦了?”
对面站着一人,一身横肉,长得黝黑黝黑的,撇着个嘴,大声道:“朱老三,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要来找茬,何必跟你废话,早就动手了,我来是想告诉你,叫你的人守好规矩,别再越界了!”
朱老三微微一笑,沉声道:“洪老大,大家好歹都是道上混的,你可不能心口雌黄,说好的柳泉巷以东是我们的,以西是你的,明明是你们的人越界,怎么你反倒恶人先告状了呢?”
洪老大一弯袖子,大声道:“朱老三你放屁,我的人最守规矩,自从划了界限,我的人回家都绕着走,连柳泉巷的边儿都不沾!”
朱老三小眼一眯,冷笑道:“洪老大,你说的好听,我手下亲眼所见,你的赌场生意不好,手下人来我这边挖客人!”
这时,茶馆旁边一位老者不耐烦的说道:“小朱子、洪老黑,你们两个我从小看着长大,真没出息,弄两个小破赌场还值得吵来吵去!”
朱老三、洪老大不约而同朝那老者一看,不由得一窘,原来是村里的九叔公。
这下可糟了,在小弟面前不能丢了面子,可又不敢跟村里辈分最大的九叔公顶嘴,两人满脸通红的僵在了哪里。
一瞬间,气氛变得既尴尬又诡异,朱老三、洪老大立刻由刚才的剑拔弩张转变为另外一种较量,那就是比比谁先动。
只见他二人向两尊石像一般,一动不动的死盯着对方,好似谁先动谁就输了一般。
九叔公喝完杯里的一口茶,摇了摇头,将一个小纸包仍在朱老三面前,边往外走边说道:“小朱子,这副药给你爹煎服,之前的药他应该已经吃完了吧?”
说着,紧了紧身上的棉衣,走进了漫天大雪中。
朱老三、洪老大身后小弟各个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老大,朱老三身后一个小混混小心翼翼的凑过来,悄悄把九叔公留下的药拿了起来,替朱老三揣入怀中。
正当双方不知道怎么收场时,“轰隆”一声响,两个身影将小茶馆的窗户撞的粉碎,一股冷风透过坏了的窗户猛灌了进来。
众人猛地一惊,只见撞进来的这两人,一个长得眉清目秀,手持长剑,另一个身形高瘦,面色僵硬,穿一身白衣,一双绿油油的爪子猛地朝使剑的青年抓了去过。
这二人正是激战中的江启辰、白神,他二人从客栈一路打,一直打到街对面的这个茶馆。
此二人功力之强,气势之猛,小小的茶馆好似都装不下他二人身上迸发出来的这股气息,瞬间桌椅板凳砸的粉碎,凳腿木屑四下纷飞。
茶馆中一众食客包括茶馆掌柜的还有伙计早跑的没影了,朱老三、洪老大手下两伙混混见了这架势也轰的一声,四下逃窜。
只有朱老三身后适才帮他拿药的那个小厮还颤巍巍的躲在朱老三身后,就在这时,江启辰飞起一脚正中白神左胯,将他踹开两步,跟着一剑横削。
白神怪叫一声,身子笔直的一斜,江启辰这一剑顿时划空了,直将白神身后碗口粗的柱子齐齐削断。
站在朱老三身后的那小厮望着被削断的柱子,半天合不拢嘴,看了看碗口粗的柱子,又摸了摸自己不到碗口粗的脖子,“哇”的喊了一声,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江启辰与这白神直打得浑天暗地,稀里糊涂的冲进这个茶馆后,形势对江启辰更加不利,白神一双绿油油的毒爪,别说被抓中要害,就算是被擦破一点皮,也就中毒身亡了。
面对这种敌人,最好是在空旷的地方与之放对,才有足够的空间腾挪,而这茶馆中空间狭小,正好对江启辰极为不利。
白神显然察觉到了这点,一声怪笑,双爪一阵猛攻,江启辰只觉对方的内力越压越紧,到最后,手中长剑几乎都有点运转不开。
此刻,小小茶馆中,真气鼓荡,原本布满瓜果皮屑的地面,被江启辰、白神二人的内力吹的一丝不剩,而此刻,朱老三、洪老大二人竟然还怔怔的站在那里互相对峙。
朱老三皱着眉头,大声道:“洪老大,不是我怕你,咱们先躲躲怎么样?”
朱老三话音刚落,白神身子一矮,在朱老三、洪老大二人中间闪了过去,江启辰一剑跟了上去,剑锋贴着洪老大左耳削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