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不耐烦的说道:“你这未出师的毛头,也敢称自己为习武之人?你当那玄羽门是哪里,随便你想去便去,那玄羽门两年前便广发请帖,号称‘英雄帖’,凡收到请帖者,才有资格参加那祭天盛回,我来问你,你可曾收到这英雄帖了?”
这老者话音刚落,旁边一中年男子开口道:“哦,依老前辈的意思,未收到英雄帖之人便不是英雄了?碰巧在下便没收到这英雄帖,区区在下虽不是英雄,可这祭天盛会,在下可是一定要去的!”
那灰袍老者听完这话,微微一笑,慢慢说道:“嗯,这位仁兄,腿长在你自己身上,你若执意要去,别人也拦你不得,只不过这天下,便是有这许多厚脸皮之人,人家没请你,你自己道硬贴上去,这未收到‘英雄帖’之人未必便不是英雄,但阁下却一定不是英雄!”
这话一出,众人不由得一惊,眼看这老者生的一副慈眉善目模样,不想说话却这般尖刻。
这中年男子满脸通红,刚要发作,猛听得靠门方向传来一声响,只见一黄衣汉子重重的在桌上拍了一掌,这黄衣汉子便是进门时摔倒跑趟小二之人,这人一进酒楼便惹了一肚子气,正愁没地方发作,此时站起身来,大声道:“什么祭天圣会?老子偏不稀罕,便是他玄羽门势力再大又如何,我偏要去,两面山那么大,总不能都是他玄羽门得吧?”
人群中不少人轻声议论,不少人慢慢点头,适才那中年男子瞥了一眼旁边灰袍老者,大声道:“不错!什么劳什子圣会,在下何尝将它放在眼里!”
一旁那灰袍老者嘿嘿一笑,小声道:“便是你,也不配将那祭天圣会放在眼里!”
灰袍老者此言一出,那中年男子大喝一声:“你这老匹夫,欺人太甚!”说着,拍案而起,便要动手,旁边众人赶忙劝解。
就在这时,由打店外摇摇晃晃走进来一人,只见这人中年模样,面庞清瘦,下巴长着一撮山羊胡,浑身上下一副乞丐模样,穿着一件脏兮兮油腻腻的长衫,手拿一把破折扇,腰里挂着一个红葫芦,隔着老远便闻见他一身的酒气。
那店小二适才吃那黄衣汉子一顿摔,心中早就怕了,只盼别再进来食客,抬头猛地一见有人进来,心中叫了一声苦,也没看仔细,赶忙迎上去,赔笑道:“这位客官,您大驾光临,平日里小的便是请也请不来的,只是今日小店内,楼上楼下,前厅后堂全部客满,一个空位也无法腾挪,实在对不住您!”心想此番先把话说全了,别又招来一顿打。
谁知进来这人却毫不在意,走到堂上中央,席地而坐,从腰带上接下红葫芦,拔开上面的木塞,将葫芦口朝下一倒,仅有两滴酒从哪葫芦中滴出,只见他抬头两只眼盯着店小二,摇晃着葫芦说道:“小二,酒没啦,快装满,再来一只肥鸡。”
那小二还未答话,柜台里酒楼胖老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气的不得了,心想:“今日非得给这店小二两个嘴巴不可,也不看是什么人就往店里放!”
只见那胖掌柜走出柜台,一脸嫌恶的指着店小二道:“你是怎么……”他本想说,你是怎么招呼的,什么人都往里放,快把这吃白食的给我轰出去。
谁曾想,这胖掌故刚一开口,只见进来那人将头一斜、嘴一撇、手一扬,一块手指头长短的金条,铛的一声抛在在地上。
那胖掌柜一见,到嘴边的话生生给咽了回去,刚才还一脸嫌恶,此时却愤怒的对着店小二道:“你是怎么招呼客人的,怎么能让客人坐在地上!”说着,左右开弓,给了店小二两个嘴巴,赶紧蹲下捡起地上的金条。
笑眯眯的说道:“这位客官,您稍作,这便去给您兑银子!”
说完转头恶狠狠地对店小二说道:“还不快去给这位客官安排坐处!”
只听这山羊胡男子说道:“不必了,在下天生喜欢席地而坐,金子便存在你这里,什么时候我酒喝光了变再来打酒。”那胖掌柜听完,喜出望外,前倨后恭的慢慢退开。
却说适才那中年男子被众人劝开,愤愤的坐回座位,那老者却手捏胡须,一脸不以为然,堂上乱乱哄哄,众人又忙着解劝中年男子与那老者,适才长衫男子进来,除了临近几桌食客之外,谁也不曾在意。
此时,只听东墙角有人说道:“不管咱们是否收到那玄羽门请帖,咱们大伙今日相约在此,说什么都要去那玄羽门一趟。”
此言一出,不少人点头称是,众人循声望去,在东墙角坐着一名男子,只见此人服饰考究,长脸细眉,浑身透着一股威严,见众人朝自己望过来,微微一笑,起身抱拳向众人行礼。
这时,靠门而坐的那黄衣汉子高声道:“这位先生说的不错,管他什么圣会不圣会的,咱们此番前去,定要那玄羽门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