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刚刚,他把手心里的珍宝摔碎了。
闻恬离开前看他的那一眼,薄雾朦胧的眸子里满含着伤心和失望,像两道冰凌般朝他射来,令他浑身发寒,如坠冰窖。
可她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他闻川再不济,再变态能把女儿当做妻子的替身?
他的沉沦在她眼里就是这么虚伪,这么可笑?她轻贱自己,更轻贱了彼此这份历经艰难才跨过禁忌的感情。
一股汹涌的怒火流窜在他的四肢百骸中,最后齐齐聚向掌心泻了出去。
闻川突然站起来朝外面跑去,看着一片漆黑的院子,听着空寂的山野间回荡着蝉鸣的叫声,发红的眸子里满是难掩的慌乱。
这条路黑得仿佛看不见尽头,他的心也被后悔和焦急扯得七零八落。
“恬恬,你到底在哪?”闻川沿着狭窄的山路不停地寻找着,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痛楚在深幽的山野间响起。
这样的慌乱无措让他想起了父女俩闹得关系最僵的那一次。
彼时,暴雨倾盆,他也是这样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寻她,若非偶遇那个男孩,他甚至找不到她的下落。
可现在,这大山深处漆黑一片,又四下无人,她若想躲起来,他如何寻她。
闻川急得浑身都是汗,每一声“恬恬”都饱含着悔恨和自责。
“恬恬,爸爸错了,你别躲我。”他扒着草丛,借着一抹淡淡的月色去一处处寻找着,声调低哑地犹如断了弦的古琴。
找着找着,男人眼里突然划过一抹未知的恐惧。
比起躲起来,他更怕的是她出事。
浑身的力气仿佛顷刻间被抽走,他高大的身影晃了晃,胸腔里的心脏仿佛被攥在手里牢牢捏着,痛得他捂住了胸口。
闻恬若是真出了事,闻川觉得自己也活到头了。
前路漆黑到没有半点光亮,他闭了闭眼后,决定往回走。
她跑出去不到五分钟,他就追出来了,所以闻恬她不能跑这么远。
然而一路返回到院子里,他依然遍寻不到她的身影。
眼前的农屋逐渐变得模糊起来,闻川仰起头,喉结滚了又滚,才逼退了眼眶里的热意。
铺天盖地的不安感试图控制他所有的神经,闻川握紧了拳头才勉力压制住,费劲地思考着他的恬恬会去哪。
似有所感,他突然抬起脚,一步步绕过屋子朝后院走去。
当看到那个掩在草丛里的小身影时,闻川眼眶一热,促然湿了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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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啦,才发现定时发布时间没有改,呃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