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说着,他的眼眸深了深。
湛璟塬蹙着眉头望了他许久,陆铭从兜里掏出那张房契,“诺,这就是你想要的,给你便是。”
他大大咧咧的将东西拿出来,完全不像他从前的样子。
湛璟塬接过那张房契,他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眼,心里却有些不可思议。
“东西我给你了,希望湛总遵守承诺,不要再利用手里的权利公报私仇,打压陆氏集团,明天一大早,我希望湛总收手。”
陆铭说道。
“好。”
湛璟塬当即应了声。陆铭起身冲门口做出一个手势,“如果湛总没什么事儿,请回吧。”
他下了逐客令。
湛璟塬起身,眸色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而后迈开脚步就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顿了下来。
“以后如果没什么事儿,陆先生还是不要再见清欢了。”
这是他的警告,也是他的忠告。
他回头深深地朝陆铭望过去,却见陆铭的眼里显出一抹戏谑来。
但他没有吭声。
湛璟塬的身影从陆家离开,上了车,阿城发动引擎,但是他的心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他又打开那张房契看了一眼,东西不假,可是得到的实在是太容易了。
湛璟塬的脑海中想起陆铭的一系列反应,他的情绪变化很快,与他向来的激进判若两人。
“湛少。”
阿城的眉头也拧成了一团,“我觉得今天陆铭的行为有点反常。按理说他那么恨您,应该不会轻易交出这份房契。就算是您拿整个陆氏集团要挟,他也不会轻易妥协的。刚才我瞧见他脸上还有一丝得意,我担心他可能有别的想法。”
可是,陆铭到底有什么想法呢?
湛璟塬不得而知。
“盯着他。”
湛璟塬下了令。
阿城应了声。
湛璟塬回到锦绣天池的时候,夏清欢和夏宇轩都已经睡了。但是他却了无睡意,他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那张房契就摊开放置在桌面上,他将上面的字每一个都看了一遍,他想要从脑子里搜索出蛛丝马迹,但是就是想不通陆铭的目的。
他是知道自己以卵击石,所以学聪明了知道适时妥协?还是他有别的目的?
但无论他怎么想,就是无法猜透这一层。
第二天一大早,阿城按照湛璟塬吩咐的,撤销了对陆氏集团的施压,一切都恢复正常。
“拿着这份房契,恢复夏府的原貌。”
湛璟塬又吩咐了下去,阿城照办。
陆铭在湛璟塬的监视下生活,但是他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反常,每天都去公司里上班,到点了下班,没有多余的社交。
于是,湛璟塬的警惕也稍微放松了一点。
“湛少,下周三是夏小姐的生日。”
阿城提醒了一句。
湛璟塬记在了心里,但是他并未想到该如何给夏清欢庆生。他们之间的相处,现在甚为尴尬。
那枚戒指,他已经拿回来了,一共十个,每一个都很精致。他靠在椅背上,十个玫红色的盒子一溜儿摆在桌面上,他全部打开,眼睛在亮晶晶的钻戒上面划过。
多么戏谑啊。
他自己都这样觉得。
曾经恨不得她生不如死,但是现在却想要与她共度余生。
感情的事情,到来的总是莫名其妙又匪夷所思,他说不清楚,只是非常清楚自己内心的感受,他想要与这个女人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