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清欢?”
许久之后,湛璟塬说出这句话。
他那双冷冽的眼眸散发着寒光,就那么目光灼灼的看向舒顺强。
躺在病床上的舒顺强微微的舒了一口气,他又露出那抹标志性的笑容,意味深长,却明显不怀好意。
“你怎么不问,要怎样才能放过你?”
舒顺强突然问道。
湛璟塬心里一咯噔,他怔怔的看向床榻上的那个男人,那个人想要针对的一直都是他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隔着一段距离,那么冷冷的看着。
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但这样安静的气氛里,却暗藏着两股杀气。
一股来自湛璟塬,一股来自舒顺强。前者带着强势逼近,后者带着阴狠与狡诈。
这番较量,远远超出湛璟塬的想象。
“我?”
沉吟片刻,湛璟塬的鼻翼里发出一声冷哼。
他自认与舒顺强并无交集,所以并不会存在什么恩怨。但他没有与这个人存在恩怨,不代表这个人对他没有恩怨。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惯性,即便是感慨恩怨相报何时了,但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却又是惯性。
所以,湛璟塬他并不畏惧。
舒顺强闷哼了一声,他的脸色并不好,但眼眸中的坚定倒还是在。
“甚至可以说,也不一定是你。但现在呢,我想要报仇的人都死了,也只有你还在,父债子偿,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父债子偿?
湛璟塬的眉头瞬间凝住了。
他的意思是,与自己的父亲湛世源有关?
上一辈的恩怨,湛璟塬并不清楚。
但既然对方找上门来,他也是毫不示弱的。
“好,我还。”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果敢。
舒顺强很满意这个回答,他的话并不多。
“知道怎么还吗?”
许久之后,舒顺强问道。
湛璟塬当然不知道,他没吭声,舒顺强又说道,“整个湛家,财产,荣誉,地位,我都要。”
这句话是出自一个濒临死亡的人之口。
湛璟塬的眉头一下子拧成了一道川字。
狮子大张口?他可没想到这人的胃口竟然如此之大。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湛璟塬再也没有耐心跟他继续说下去了。
倒是舒顺强,他竟然发出了爽朗的笑声,看来,他已经缓过来了。
“接下来你就知道了,年轻人。”
舒顺强只说了这么一句,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似乎有些累,他闭上了眼眸,仰靠在那里。
湛璟塬的眸中闪现出一道火光,这是一个强盗,此时就在他的眼前,他该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东西。
可最终,他攥紧的拳头还是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