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荼沉吟片刻,至少五年。
郁荼厌恶地将他们放下,揽着顾渊向后退出数步。
顾渊嘶了一声,阿荼,要是三清门出事是因为这种东西,咱们还是找程颖派点其他人过来吧。
身边半晌没有没有回应,顾渊茫然地看过去,大美人冷着脸,不知道是被恶心的还是在沉思什么。
阿荼?
脚下一轻,郁荼直接揽着他的腰将人抱起,不等顾渊反应过来,脸侧贴着温热的颈侧,一片细腻。
咱们这是?
去找那个弟子死亡的地方。
这话就是不同意他的意见了,似乎还有点小生气?
顾渊把自己之前的话回顾了一边,最终在程颖两个字上停住。
阿荼?顾渊试探。
郁荼没理他,只是手下更紧了些。
阿荼?顾渊又叫了一遍。
嗯。
顾渊直接了当:程颖?
!
阿荼,腰腰腰!腰要断了!
郁荼手中寒光乍现,前面挡路的两棵古树就被拦腰截断。
他习惯隐忍自己的情绪,准确的说,郁荼只是对很多事情都不放在心上而已。但只要是涉及到顾渊的,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气死了,郁荼咬牙。
明明就在不久之前还说过自己才是修真界的巅峰,这才多久,遇到事情第一个就要去找程颖。
程颖程颖,那人就算是在千里之外也阴魂不散。
还笑!
郁荼停下,抿唇将趴在自己肩上笑个不停的顾渊推开。
阿荼,顾渊弯着眼睛看他,吃醋怎么不说啊?
郁荼冷哼一声,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
顾渊伸手去扒拉他的袖子,郁荼就甩开不让人碰。小情绪来得突如其然,仿佛他还只是个少年。
其实像是这种事情,如果顾渊从来没有发现,郁荼自己忍忍也就过了。但现在被这人纠纠缠缠,亲亲抱抱地哄着,郁荼就感觉那点小委屈迅速涨开,梗在心头又酸又麻。
你只要一遇到事情就会想起他,从来都没有想起我。明明程颖不过化神。郁荼抵着他,你就是更信任程颖。
顾渊无奈,以前的事情他是真想不起来了,但今天他可真没有这种想法。
怎么会,阿荼。程颖是云霄宗的峰主,理应替宗主分忧艰难。我出来不过是为了找你而已,如果三清门的事情不棘手,我们就当吃瓜看戏。
但刚才那条怪蛇恶心成那个样子,要是此事真和它有关,咱们得天天被恶心得吃不下饭,还不如将这件事情交还给宗门,让他们派其他人处理。
顾渊说的是实话,他还是像前世一样,习惯将任务分配给下属。
郁大宗主平时纤尘不染,见他一面身上七七八八的配饰都得放一盒,明显是被那怪蛇恶心到了。
又不是没有条件,何苦让大美人忍着恶心干这种事情。
而他自己要做的事情也并非一定要走这条路。
郁荼盯着他,脊骨笔直,仿佛没有什么能让他俯首一般。
顾渊缠着他的手指唤他的名字,不知道郁荼还在委屈什么。
半晌,大美人小小声,你明明就是更喜欢他,你和他从小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的不过是友情。
程颖和你一起筑基,前后化丹,并肩天剑阁。
顾渊无奈,他大我快五十岁,一起筑基,化丹还在我之后,只能说明程颖天资不如我。这种事情不是很丢人吗?
他曾经追求过你,差点和你结约。
顾渊觉得自己蒙受冤屈,先不说我不记得这件事情,就算我记得,那他也是单相思,你才是我的道侣。
这件事情,在顾渊入梦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在郁荼进天剑阁的第一天他就说明了对方和自己的关系。
顾渊轻揪人家落下的头发,我明明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有郁荼小声反驳。
顾渊气闷,你说
郁荼直直对上他的视线,程颖一直叫你寒州。
即使是修真界,亲昵之人也是互称字。郁荼一直将这件事情压在心底,即使是现在提起还是让喉头酸涩。
都没告诉过我你有字,只让我叫你顾渊。程颖就能一直叫你寒州!
顾渊哭笑不得地捏了捏耳垂,他在想要怎么和郁荼解释这件事情。
因为,顾渊才是我的名字啊
这件事郁荼提起他就稍微有了些印象,当初他被师尊捡回去,本来起的名字就是顾寒州。结果等他能说话以后,坚定地告诉所有人,他其实叫顾渊。
他只认可前世自己的名字,所以后来寒州就成了他的字。
宗门内长辈都习惯了叫字,顾渊也没再强求过。只是偶尔听见这个称呼,还有些陌生罢了。
顾渊温和又无奈地看着郁荼,这件事情不太好解释,但我的魂灯上刻着的便是顾渊二字。
郁荼愣了愣,魂灯皆是宗门长者所刻。顾渊这样说的意思是这两个字才是他被天道认可的名字。
以后吧,反正有些事情总是要和你说的,只是现在不行而已。
等他弄清了失忆的来龙去脉,就将这一切和盘托出。
郁荼嗯了一声,有些窃喜又有些难耐,那,是什么时候?
顾渊:这个啊不好说。
两人已经离阵法所指的地方不远,此时已经接近天暗之时。
那就十年吧。顾渊笑道。
要是他十年之内都没有弄清前因后果,还不如就乖乖做大美人的小情人。
山崖上众人皆寂静,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半天,红霞漫天,本来是极为美丽的景色,却因这气氛带上了些不详。
小弟子去而复归,偷偷抬头觑了眼门主和常彩云的脸色,嗫嚅着问道,可是师父,两位仙君还在崖下是要埋在哪啊?要是万一被发现
在场知情的只有他们四人,剩下的弟子退在后面,紧张又好奇地想要听些内情,又碍于两位大能的脸色不好出头。
一时间,只剩风声。
算了,你们先退下吧。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