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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7)(1 / 2)

临进庙前宁小北看了一眼竖在庙门口的碑文,这间不大的庙宇似乎还是间古刹。

三个孩子在空荡荡的寺院前殿绕了几圈,常乐蕴觉得没有意思,就去客堂找正在捐香火钱的王伊红去了。范侠这个皮猴一时没有安静的,也不知道窜到哪里去了。

跨进大雄宝殿,寺庙特有的檀香香味夹杂着香烛味和老木头的味道,让人有些昏昏沉沉。虽然大殿里没有和尚,不过还是照常供奉着香火,每隔三五步都有从梁上悬下的盘状塔香。

偏殿里传来和尚诵经的声音,嗡嗡嗡得像是一百只蚊子和苍蝇一起合唱,听得人越发头疼。淡色的烟袅袅地盘绕在厅堂内,经年累月地把天花板都熏成了黑黄色。

宁小北高高地仰着脑袋,数起排列在两旁的十八罗汉像来。

这些金身塑造的尊者们有的端坐凝神,若有所思;有的扬手欢庆,如登极乐;有的怒目圆睁,手持钵盂;有的一脸谑笑,弯腰驼背。虽只有十八尊,却似囊括了事件百般姿态,倒是让宁小北一时看入神了。

他一尊尊地看过去,只顾眼前,不顾脑后,一不小心撞到了别人。宁小北急忙转头道歉,却发现身后站着的不是游客,而是一个穿着深褐色僧服的大和尚。

那和尚长相瞿瘦,有些个仙风道骨的味道,一双眼睛亮的吓人。他见到宁小北似乎也吓了一跳,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后,问他是从哪里来的。

我是从上海来的呀。

宁小北理所当然地答道。

他见那和尚拧着眉头一脸疑惑的表情,只好再解释了一下,说自己是从市区来的。

和尚摇了摇头,居然连话也不接,就这么径直走出去了。

宁小北心想这人怎么那么不懂礼貌,看来这庙也不是个正宗庙宇,就是个观光景点罢了。

谁知道那和尚走到门口,突然转身,指着屋梁上悬挂着的一盏大海灯问道,你看这是什么?

宁小北看了一眼,不解地答道,海灯啊。

虽然他没怎么进过菩萨庙,不了解寺庙的陈设。不过在书里还是看过的,知道一句莫道此生沉黑海,性中自有大光明,说的就是佛前海灯,长明不衰,点亮心性,永葆安宁。

和尚笑了笑,再不说话,转身消失在木扉后。

宁小北觉得他实在是故弄玄虚,轻轻冷哼一声。

接着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搭住,转头一看,是范侠。

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吓我一跳。

宁小北倒退半步。

结果范侠比他还要吃惊,我一直在你后面啊,我还和你说话呢。

瞎说。

宁小北指着雕花大门,我在和大和尚说话呢。我们快去跟我爸,还有王阿姨说,这家寺庙不正宗的,让他们别去请什么平安信物了,都是小商品批发市场批发过来的。

老大你中暑了吧。

范侠一脸惊恐,哪里来的什么和尚?再说佛珠我不是刚才已经挂在你手里了么。我舅舅说了,这是他们的主持师父开过光的,灵的不得了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前,有些小开心地说道,这是我的。我舅舅说男戴观音女戴佛,所以给我请了尊观音娘娘。

宁小北定睛一看,一尊小小的白玉观音玉牌用红线穿着,挂在范侠的脖子上。玉牌洁白莹润,雕工也很是不错,想来应该价格不菲。

范侠哪有什么宗教概念,他对观音菩萨的所有认识都来自于电视剧《西游记》。观音大士既然连神通广大的孙悟空也能降伏,自然法力无边,从战斗力这个角度看应该很牛吧,他就佩服能打的。

宁小北低下头,发现自己的右手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多了一串檀香木的佛珠。颗颗珠子都有拇指大小,只是没有被人盘过,过于簇新的颜色不是很沉重,带着淡淡的香气。这两个应该就是赵叔叔和老爸分别给他们求得护身信物了。

不可能我刚才还和他说话呢。

宁小北抬头,指着海灯的方向,想说那人还问我这是什么。不过下一秒就彻底呆住了。

这不是寺庙的油灯,而是一盏电灯。正确地说,是一盏led吸顶灯,正散发着惨白惨白的光线。

再用力地嗅了嗅,一股医院独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充满了鼻腔,哪里还有什么檀香味。

一阵山摇地动,宁小北倒退两步,惊恐地看到地上的青石砖一块块地龟裂开来,四面的神像不住地摇动。那些罗汉,那些观音,释迦尊者,漫天神佛身上的金箔也如同下雨一般噼里啪啦往下掉落。

他以为是地震,下意识地想要去抓范侠的手,却什么都没有捞到。再定睛一看,自己竟是满手的鲜血。

不止是双手,视线里也是一片血红,鲜血蜿蜒地从他的额头流淌下来,遮住了睫毛。

尖叫声,救护车的鸣笛声,医院急诊室里各种仪器发出的声响代替了梵音震震充入耳膜,宁小北抬头,茫然地看着周围。

什么古镇,什么寺庙,都不见了。

自己正站在一间医院的抢救室门外。

他转过头,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浑身带血的人被护士推进了手术间。

梦境的世界,崩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会接上回酒吧事件哦~~小北的脑袋疼不是因为感冒了,是因为在酒吧里受伤了,太疼了所以连梦里都感受到了。

第57章 双双受伤 一更

宁小北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 摸着地摸着自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脑袋,脑中闪过四个字梦幻泡影。

有关这个现实世界里的最后一幕,他只记得和常乐蕴告别后自己最后和范侠一起去了酒吧。

至于之后他怎么受的伤, 又是怎么到的医院,竟是没有半点印象。

他想着, 可能他的意识当时在两个平行世界的交界处,两边的拉力不断的撕扯,导致他的记忆失去了一大块。

警官,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不知道是喝多断片了, 还是被砸伤的缘故。

宁小北指了指自己被打得开花的脑袋瓜子。

难怪梦里那么疼, 被人用玻璃瓶前后敲了两次,骨头都差点露出来了,能不疼么。

眼前和他说话的这个警察倒是认识的。和范侠重逢的第一天, 那位和范侠一块出警的就是他, 好像是姓陈。

陈警官,范侠他没事吧?

刚才他眼睁睁地看着带着氧气中的范侠被推进了手术室,整个人被盖在蓝色的床单下, 红色的血不断从床单下面反湮出来, 非常不妙的样子。

他被人捅了两刀,伤口的位置有点危险, 还引发了大出血。哎

陈警官长叹一声, 把写了笔录的小本子塞进警用马甲的衣兜里。

那两个是通缉犯,之前一直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没想到居然会流窜到酒吧街去了。

通缉犯

宁小北还想要再问, 下一秒却觉得天旋地转,脑袋仿佛裂开似得, 不得不坐回了长椅上。

哎, 病人, 你怎么瞎跑呢?才缝了针就那么精神么。警察先生,请等病人情况稳定些再问话好么?

一个护士推着部轮椅过来,把宁小北扶了上去,和警察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客气。

陈警官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内容,也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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