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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9)(2 / 2)

这个地址,我好像在哪里看过等等

他说着,手伸到裤兜里去摸索了一番。拿出了上次在vendy酒吧里,黑蛇精老板硬塞进进他上衣口袋的名片。

那天从酒吧回来之后,宁建国把他的衣服拿去洗,掏口袋的时候发现的。他不知道这印着蝴蝶的黑色名片代表什么,就往宁小北的桌子上一扔。

宁小北第二个礼拜回家的时候,看到书桌放着的这玩意莫名心虚。随手找了本书,就把它扔了进去。然后不知道怎么就阴差阳错地跑进这条裤子里来了。

家里的东西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怎么找都找不到。等想不到它的时候,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

宁老太碰到这种情况,是从来都不费心去寻的,也嘱咐小梅不要去找。说家里的东西被神仙借去玩几天,等玩够了自然会回来。宁小北对于这种迷信思想是从来不相信的,现在看到这莫名出现在裤兜里的黑底白蝴蝶,似乎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两相对比,这张纸条上顾老师留的地址,赫然就是vendy酒吧的地址。

正确地说,是在酒吧的二楼。

哦,你们问的是越越他们呀

兜了一圈,两人还是像往常一样时间出发回到大学城。不过没有回各自学校,而是先去了趟酒吧街。

放着《莫呼洛迦》音乐的酒吧里,依然不正经的老板蛇一样地卧在一张卡座上,吞云吐雾地吸着水烟。

他看着宁小北捂着嘴巴,一副拒绝二手烟的模样,低头一笑,露出十指涂了墨绿色丹蔻的指甲,那绿色就像是沉在湖底几百年没有见过阳光的厚重苔藓,阴暗厚重,几近于黑色。

前几个月是来过这里,住我这间楼上。

他指了指二楼。

现在呢?

范侠抬起下巴问道。

从刚才进门到现在就一直护在宁小北身前,从宁小北嘴里知道这是一间同志酒吧后,这家的神经就紧绷着小北那么好,被别的男人看走了怎么办?

哎呀小弟弟,与其担心你身边这个,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我这里遍地飘零,都是无一无靠的可怜人。最缺的是弟弟你这样的猛|男了。

vendy说着,冲着范侠吐了一口烟圈。水烟的烟气不同于普通的香烟,带着一股雾气,和一股水果香精的味道,从他的嘴里喷出来,真有些神话剧里妖精的味道,吓得范侠往后一缩,躲到宁小北身后。

老板见状笑得前仰后合,可能被自己喷出来的雾气呛到了,又咳嗽了两声,眼圈红红的,更不像个人了。

你们来晚了。

他说。

他们殉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范侠:在这种地方,我要好好保护小北,你们都给我闪开!

小北:保护好你自己吧。。。

第90章 遭人陷害 二更

殉情是绝对不会殉情的, 不然早就上电视了。

就算不上电视,怎么说一下子死了两个前重点高中的男老师,《新民晚报》社会版块也会给一小个豆腐干版面的。

两人想死, 没死成。

或者说是浑身艺术家气质的彭老师自觉对不起凯哥,某天喝醉了酒在三楼天台试图纵身一跃的时候, 被凯哥和老板见着了,死拉活拽地把他拉了下来,终于没有造成什么悲惨的后果。

顺便说一句,老板vendy的中文名字叫做闻狄, 是彭越在美专的师哥。师哥大学毕业后, 认清了自己在艺术一途实在没有什么天分,就拿着爹妈给他创业开工作室的钱,开了这间酒吧。

而自认为前途光芒, 随便涂两笔就能卖的天价的彭老师在住了两年地下室, 一幅画都没有卖出去后,终于认清了现实。最终被家里人通关系,扔进了附中, 成为了一名并不怎么光荣的美术老师。

这对师兄弟虽然走得路子不一样, 不过感情倒是一直不错,所以彭老师失业之后没告诉家里, 而是前来投奔师兄。师兄也仗义, 白让那对苦命鸳鸯住了几个月,这个月月初他们才搬走。

也就是说, 如果三个月前宁小北不是火烧屁|股似得逃也般地溜了,又或者他之后拿着名片来找老板的话, 说不定他们早就遇上了, 而不是是像现在这样, 一头拼命地找,另一头早就离开上海,远赴他乡了。

凯哥带着他的小媳妇走了,回余姚老家去了。

和宁小北不同,范侠今天之前压根不知道顾凯歌和彭越的关系,还以为他们只是玩得来的哥们的。因为彭老师太宅了,凯哥出于关心才到处拉着他晒太阳做运动。现在想来,凯哥对彭老师是未免太关心了些。

怎么顾家的老人,也知道他儿子是么?

范侠竟不知道如今中国做家长的都那么地开放了。

说实话,就他和小北的关系,现在也就是他那舅舅知道。小北的爹还不清楚呢。

他听了舅舅的话,决定等过两年,他和小北等彻底稳定下来再说。

其实在范侠看来,他和老大哪里还需要什么稳定沉淀,他们都沉了多少年了,稳得不能再稳了。

小北只有他,他也只有小北一个。他们之前的整整一半的人生都是一起度过的,之后的人生,也只有彼此。

但是舅舅硬要说什么,至少等大学毕了业,至少等他出了社会,有了工作再说。就算是男女结婚,也要有个保障呢。何况他们这样的关系,没有经济基础什么都谈不上。

这点范侠也是同意的,他从小在他爹范建和舅舅赵景闻手下长大,他们都是典型的传统中国男人,骨子里带着点大男子主义,但是在养家养老婆,孝顺父母这样的事情上是绝对不推脱的。

别的不说,他爸和他妈离婚那么多年了,每年逢年过节,范建还要带着礼物去范侠的外婆家探望老人家呢相比之下,他妈可不是年年过年都会回家省亲的。

小弟弟你做梦呢?他家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要他们接受儿子是个gay,不如让他们去跳黄浦江。今天知道,明天就送到县城里精神病院去好不好?

闻狄白了范侠一眼。

反正上海这边的学校是待不下去去了。老顾呢,先回家教书一段时间,他们那边也缺老师,尤其是男老师。至于小彭呢,就说他是城里搞艺术的,去山里采采风,左右先把这个年过去了。反正小彭他平时也几个月几个月不回家的,他爸妈都习惯了,不会多心。

知道两位老师都没事,宁小北和范侠的心这才放下了。

不过更多的是唏嘘,人生太无常了,本以为永远都在那里的东西,永远都在那里的人,扑簌一下就会换了地方,乃至永远都不见了。

小弟弟,我说什么来的,你早晚会到我这里来的,没说错吧。

闻狄说着,又要去勾宁小北的下巴,被范侠啪地一下打了爪子。

看谈的差不多了,两人也就准备告辞了,范侠几乎是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他可实在受不了这老板,还有周围那些男人看他的眼神了,怎么个个都要吃了他似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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