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也被勾起口水来了,“好,不过这甜面酱是什么东西,还有家里是有腌梅子,能用腌梅子代替吗?”
十一娘点头,“应该可以,不行再加糖和醋调调味。”
“娘,那我叫人去买烤鸭了,说起烤鸭还是街头的胡老头烤鸭最好吃,外酥里嫩……”
孙氏转念一想又哼了一声变了副嘴脸,“过段时间再说,娘最近吃青淡点养生,你大伯母想减肥,烤鸭太油腻。”
十郎脸一垮,“娘啊,你们需要减肥,我觉得自己需要增肥呢,不多吃点怎么长得高。”
孙氏使劲揪住儿子的胖耳朵将他扯到一边,低声威胁他:“你再多说一句娘保证你这辈子没烤鸭吃,哼,想吃也得等十一娘身体好再说。”
一直喊疼的十郎赶紧闭嘴看向十一娘,内疚起来,他怎么又忘记十一娘现在还不能吃不易消化的食物了。
“二伯母,梅子酱烤鸭是油腻了一些,不过梅子酱蒸鱼美味又爽口,又不像烤鸭,吃多点也不怕胖。”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十一娘赶紧为可怜的十郎哥解围。
“真的?梅子还可以拿来蒸鱼?马上让厨房做去,十一娘虽然不能吃太多肉,不过鱼做得清淡是可以吃一些的。”孙氏眼一亮,胡大夫说十一娘可以适当吃些易消化的淡水鱼,大嫂就派人去买鱼了,西北鱼少,大嫂花了重金才在一家酒楼买到好几条鱼了。
孙氏乐呵呵地让人到厨房做蒸鱼,不过,得先将十一娘说的梅子做成酱才行。
小胖纸探头过来悄声说,“娘老说我贪吃,其实她嘴巴也馋,我这是像她……”
十一娘也看出来了,她低声说,“嘘,别说出来,不然二伯母没面子生气了,咱就没得吃了。”
“好了,十郎,十一娘,要开始读书了,十郎,你小叔交代要读的书读完了没?”
小胖纸愁眉苦脸地拿起书,这边孙氏已经拿来说文解字给十一娘了,她水平虽然不怎么样,但给一个孩子启蒙还是绰绰有余的。
十一娘看着书本上的字松了口气,好在,上辈子爷爷眼睛不好,经常让她帮忙读医书,爷爷的很多医书都是用繁体字写的,那时学了不少,不然现在还真是痛苦。
孙氏心情那个激动,连着亲了十一娘好几下,天才啊,不愧是阿芷姐姐和安三爷的女儿,太聪明了,她决定以后十一娘肠胃好了,天天给她买烤鸭。
“十一娘真是聪明啊,二伯母说一遍就记下来了。”孙氏陶醉地听着十一娘一一读出刚才她所教的字,十一娘现在手能动了但还不够灵活,孙氏当然不会现在就让她写字,只得教她怎么认字,但没想到十一娘居然给她这么大的惊喜。
“十郎,你好好反省,多读些书,免得连妹妹都不如,到时看你好不好意思当哥哥。”
小胖纸郁闷得不行地看着他娘,“娘,四叔一直说我读书不错,将来肯定是状元的料……”
孙氏哼了一声,“那是你四叔为了鼓励你,他要是说你像猪一样蠢你还不哭死?快点读完你四叔让你读的书,不然呆会的鱼你就没份了……”
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励志对象的十一娘举起小爪子,“二伯母,其实猪很聪明的,是就比狗差一点点。”
“真的?”一脸不敢置信的孙氏睁大了眼睛,“我还以为猪只会吃呢,十郎,你要认真读书,不要连猪都比不上!”
被老娘的改词噎得无比酸爽的小胖纸再一次想问他老娘,他真的不是捡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十郎:胖才有福气,娘你居然不喜欢我有福气?!
孙氏:人家女孩子胖才叫福气,男人胖的叫猥琐气!
ps:刚刚回来太晚,这边下雨路上滑,我坐电单车又摔了,更悲摧的是我挂了奶茶在车上,被跟着一块摔了,我的珍珠奶茶珍珠都被摔出来了,唉……
对了,谢谢银仪妹子的地雷,让地雷像奶茶里的珍珠,多多的来吧!
☆、第 15 章
安三郎陪妹妹喝了粥之后像往常一样将妹妹送到二伯母处,十一娘最近总算没老吵着要吃肉了,因为全家都跟着吃得非常清淡,就连他的早餐都改成粥跟饼子,想到十一娘无比纠结地想说服他恢复原来早餐水平的可爱模样,安三郎心下一暖。
拿着出门前妹妹塞过来的汤婆子,安三郎不疾不徐地朝紫藤院走去,身后小厮撑着伞,怀里拿着用粉红碎花布料包起来的,可爱女生气息十足的汤婆子,明明应该让人感到怪异的,但安三郎那张在雪中却让人感到春日温暖的愉快面容,让人忘记了冬日的严寒,只觉得这仿佛徜徉在杏花三月中的少年做什么都是值得人仿效的。
踏入屋内时并没看到司徒四郎像以往一样出来迎接,安三郎眉毛挑了挑,随意四处看了看,只见司徒四郎一动不动站在敞开的窗前,外面飘过来的细雪时不时打在那张精致白皙的脸上,映得那如血般红的唇有一种触目惊心的艳绝。
“暗一……”安三郎皱眉,对隐在一旁的暗一道:“你也不劝劝你主子,这天气得风寒了可不是闹得玩的。”
暗一看到三郎时暗暗松了口气,行了个大礼后退下了,有安三郎在,他说一句胜过他们百句,主子心情会好起来的。
“你知道了?”虽是疑问,但安三郎话中却带着肯定。
司徒四郎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几丝复杂之色,“是的,没想到顺王叔居然死了。”顺王爷是他皇爷爷最小的儿子,也是最宠爱的儿子。
“事情更复杂了,想来容贵妃应该会发疯吧,儿子死了什么指望都没了,现在肯定是报仇心切,想来接下来你几位皇叔之间的争斗更残酷。”安三郎关上窗户,将汤婆子塞他怀里。
司徒四郎看着手上的粉色汤婆子,心情好了一些,“这是十一娘用的吧。”
安三郎点了点头道,“现在你也不用多想,怀王状况没你想像中的糟,只要你几位皇叔没斗完,他们就不会想到你父王的存在,你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你回京城也帮不了什么忙。”
安三郎有些怜惜地看了司徒四郎一眼,有些人的童年非常的短暂,司徒四郎无疑是其中之一。
司徒四郎怅惘不已:“我父亲现在还在圈禁中,我几位皇叔确实没心思对付他,我知道父亲特地让我出京根本目的不在于军费,更不在于血参,他不过是怕连累到我,想着若失败了我还能逃出一命……”他知道父亲跟安家十几年前曾有联系,送军费也不过是个名目,最重要的是不过是想请求安家在他事败后给他一条生路罢了。
安三郎叹了口气,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都在不言中,他知道安家虽然现下得专心对付胡人,但一些暗地里的支持已给了怀王。
“你现在回京也于事无补,不如先找血参吧,想来怀王身体应该需要它。”
“还有我大哥。”司徒四郎静静地道:“我大哥三年前被推入冰湖里,现下也正是他最难过的时候。”父亲与大哥都需要血参,尤其是大哥,发作越来越严重,去年冬天起不了床,今年想必更是痛不欲生,若不是这样他哪舍得这时离开京城。
倒霉的一家子,父亲以前被推入化雪的湖里,兄长更倒霉,居然是被推到结冰的湖里,两父子的身体里都带着寒气,尤其是司徒四郎的大哥--司徒日曜据说现在就是卧病在床,难怪司徒四郎那么急着找血参。
三年前?安三郎打了个突,怎么那么巧,三年前的七月底,胡人入侵,那正是安家最悲惨的时候,安元帅的四儿子,他的四叔一家子被胡人屠城,当时娘亲跟十一娘恰巧去拜访四叔……
按安三郎的推测,安家应该跟怀王有不为外人所知的关系,三年前安家正是最悲惨的时候,自顾不暇,司徒日曜才被推入冰湖里并久久才被人发现……